杨家人发完意外之财恍惚了一阵后,便渐渐平静下来,日子还是照旧过。但一切又都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杨成念起杨二爷的好,便出钱给他修了坟墓,又回去祭奠一番。
杨小姣则觉得有钱的感觉太好了,她可以给爹娘买暖和的新棉衣,可以给爹娘妹妹请最好的大夫看病,可以换着花样给他们做好吃的。她还准备盘下一个小铺子,准备开间食肆。
杨家的房子也开始准备动工。杨成正在找合适的人选。现在的杨成又从忠伯那儿“借”来一副合适的双拐,不想坐轮椅时,他就拄着拐杖慢慢地走。云府的后园足够大,地面又平整,他每天都可以在院里练习走路,忠伯有时也会提点他几句,有时还会帮他按摩活血。杨成人逢喜事精神爽,再加上调理得当,身体也在逐步好转。
杨家人日子过好了,镇上大多人还是挺替他们高兴的,说他们是苦尽甘来。像何大娘他们,一有空就来看看钱氏,帮帮小忙。当然也有不少心里阴暗的人心生妒忌,说话夹枪带棒。像王珠母女俩就是这样。这两人最近日子过得很不顺心,之所以不顺心就是因为杨小姣一家太顺心了。
王珠除了面对云凤章时会笑笑,其他时间都阴沉着一张脸。田刚被她呵斥得跟孙子似的。
田母现在对王珠十分不满,有一天,她叫过儿子说道:“刚子啊,我也看透了,那个王珠对你根本没啥真心,一心想着攀高枝呢。你看她明明有亲戚可投,非要赖在云家。”
田刚虽然也对王珠心生不满,但听到母亲这样说她,仍赶紧为其辩解:“娘,她家住在云家也是掏房钱的,况且,小姣他们家不也住那里吗?”
田母撇撇嘴道:“小姣家跟王家哪能一样?她爹娘身子不方便,而且人家刚发了笔财,住云家也有个保障,王珠算啥事?依我看,你不如再去找小姣,你态度和软些,女人嘛总是心软的……”
田刚忙打断母亲的话:“娘,你说什么呢?人家刚发了财,咱就往上凑,你让别人怎么看我?”
田母一句话回过去:“你现在倒在意旁人咋看了,你当初变心时咋没在意呢?”
田刚本想说那也经过你的同意,但又怕惹恼了母亲,因此只得硬忍住不说。
田母见儿子不吭声了,就以为他是被自已说动了,便继续絮絮叨叨道:“我听人说了,小姣的脸是可以治好的,现在她家有钱了,也能找到好大夫。若真能治好,她的底子可比王珠那个骚狐狸好看多了。若是等她治好你再后悔那就晚了。”
……
经过种种考虑,杨成和钱氏最终决定租了云家的房子住。镇上倒是不少邻居邀请他们一家过去住。但一是这些邻居自家住得就不宽敞,二是安全问题得不到保障。
“不过,如此一来,咱们欠云公子的人情又多了一笔。”杨成如是说道。
钱氏倒不怎么在乎:“反正欠得够多了,也不在乎这一回。人这一辈子长着呢,以后有的是机会还。”说到这里钱氏不由得笑了:“再说了,也有可能不用还呢。”
杨成自然明白她指的是什么,赶紧打住:“孩子娘,你可别这么想。实在是咱们两家差太多了。云公子那容貌,那家世,你说咱家小姣……”
好在,杨成的话并没有打消钱氏的念头。
又过了几天,桃花镇上又出现一则新闻。说是镇上来了一个从京城来的孙神医。他开的方子简直是药到病除。
镇上王寡妇的老寒腿,才吃了几副药就大有好转。
还有白老头的咳病,每年一入秋就犯,现在吃了几副药,基本根治。最主要的是这孙神医还有菩萨心肠,他明白小老百姓的艰难,开药方尽量拣便宜的开。有时看病的人实在太穷,他甚至免费为其医治。
孙神医现在就住在周家。
找孙神医看病还需要排队,杨小姣排了一上午才轮到她。
孙神医五十来岁,个头中等,不胖不瘦,红光满面。轮到杨小姣时,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她的脸看了一看,又号了号脉,问了几句,最后慢慢说道:“你这是中毒症状,非我擅长。”
杨小姣一听不觉有些失望,不过,孙神医很快又道:“我的师父应该能治。”
“您的师父在哪里?”
“他在洛城,不过,他已经九十多岁了,基本不大出诊。”要想寻他,只能去洛城了。
杨小姣点点头,默默记下。
孙大夫用探究的目光看了杨小姣一会儿,忽又拿出一只巴掌大的拿子道:“我这里有盒玉容膏,可以祛除你脸上的疤痕和毒素,但你是内里中毒,最好能彻底根除。”
“一盒十两银子。”孙大夫又补充一句。
换做以前,杨小姣肯定不舍得拿出十两银子,现在,她毫不犹豫地将这盒玉容膏买了下来。
等她拿着药膏回到家时,杨家其他三人比她还激动。
杨小娟催促道:“姐,你快去洗脸抹上试试。”
当晚,杨小姣郑重地洗了脸,小心翼翼地将绿色的药膏涂到脸上。次日清晨,她一起床,杨小娟就跳过来看她的脸,看完又满院子地欢呼:“有用哎,真有用哎。疤痕淡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