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低首看着被王延霸玩弄得如血人一般的犁大牛,谈子墨的眼眸平静而诡异,那眸间早就有了答案,畏惧自己的无力更甚于死亡!
谈子墨隐藏得极好,几近无情的表情,却无疑是最深的愤怒。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得罪我王延霸的人,只能是这种下场!”
王延霸大声哮笑起来,就像是台上主宰生死的判官,充血的眼睛带着一丝疯狂的火焰,越燃越烈:“这一刻我已经等了很久,当日在台上给我难堪,老子这回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话音刚落,便是一记生狠朝天蹬,重重地把犁大牛轰到空中。
“羽箭之剑!”
随着玄级口令,王延霸翼上的羽毛纷纷化为利箭,羽箭鱼贯而出,最后重组成一把嗜血羽剑,剑锋向上,直朝犁大牛翼筋而去……
看到这一幕,谈子墨突然想到,原来自己弱得跟渣一样!
原来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原来无力这么可怕……
谈子墨着实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他抬眼看向王延霸,他的眼睛漾起了无限的狠意,咀嚼着说出的每一个字:“玩弄别人的时候,不要忘了,先为自己的好命祈祷……”
谈子墨话如崩雷:“我下生死令!”
“是以黄级挑战玄级,按照东玄宗的规矩,以下犯上,以死为局,你现在要断人翼筋,得先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他咬破左手的食指,又从翼中扯出一根羽毛,将血染在其上,在空中画了一个圈,不消片刻,一只银色的疾风鸟好似凭空出现一般,叼走了这个血羽,随着一声啼鸣,便又闪现消失。
谈子墨这套动作一气呵成,终是赶在羽剑断筋之前。
对谈子墨的举动,众人当真是既熟悉又陌生,新人入宗第一天便要学习宗规门矩,这是生死令的仪式,虽然已经早早被交代过了,可在现实中,却鲜有人真的看见生死令的施展。
谈子墨冷冷的挑衅,让台下众人顿时一静,他们从谈子墨的眼里看出一种与他年龄完全不符合的阴狠,是那样的决绝。
但是……
很快他们就缓过来了。
“生死令,也叫自杀令,是乃越级挑战,九死一生!”
“按照宗规,生死令是五大人权之一,生死令一现,哪怕你在斗翼台比拼得如火如荼,也得立马停止,它本就是用来‘刀下留人’的自杀行径,以自己的生命换取别人苟活的时间,血羽已经上交给执法殿了,要是王延霸再下狠手,估计逃不了执法殿的惩处,轻者逐出宗府,重者跟着陪葬,纵然王延霸再凶残,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去挑战执法殿的权威吧!”
“谈子墨下生死令,虽然是找死的行为,但斗翼台上不允许生死决,这就迫使王延霸不得不转移阵地,倒也为犁大牛的翼筋换得了一线生机。”
此时此刻,羽剑离犁大牛的翼筋只有一吻之隔,王延霸当然不想打算给犁大牛痛快,他要歇斯底里的报复,他要寻回在黄级宗域里高高在上的颜面,而眼前这个曾经给他一次又一次难堪的人,他已经想好了最彻底的报复手段!
就在这一刻,这场大戏终于到了收官的时点,却叫人硬生生地逼停了手,让他险些狂躁崩溃。
虽然有点惊讶这个少年瞬间爆发的怒意,但在王延霸的眼里,谈子墨就是一只把玩在指尖的蚂蚁,随随便便就能捏死他,只要自己愿意。
“呵,生死令,不过就是多耽误了几秒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