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装得惊讶莫名,可谈子墨心里却没觉得意外,按照自己对师妃净的了解,待得灵脉疏通,肯定会重新申请入宗成为在修弟子,争取参加天试,而不是一直留守在凡间。
也所以,才会有刚才一问。
而现在,他又胸闷地又问了一遍,不过是在心里:摒除管事之职,重新入宗成为在修弟子,就不怕天级三虎再找麻烦?
这个问题,师妃净已经答过了!凡间羽修路,便是白骨路,既然选择,师妃净当然不怕!
谈子墨只得摇头,放在二十年前,净姐也是霸气侧漏的存在,又岂会退缩,不过,二十年前的那个跟头栽得那么大,现在灵脉才疏通就这么招摇,好了伤疤忘了疼,可真的好?
谈子墨自也知道,除了以下犯上的生死决之外,在东玄宗不允许生死战,斗翼台上最大的程度也只允许挑断翼筋而已,二十年前,净姐没下生死决,也没上斗翼台,便在晋升六星之际,身受剧毒,灵脉尽堵,羽修之路戛然而止,已经是天级三虎能给净姐带来的最惨痛的伤害!
但或许师妃净是聪明的,因为只要离开东玄宗,或≤,许只有一个结局,死!毕竟翼筋还在,天级三虎做的还不够彻底!
不过,要待在东玄宗,还要成为黄级管事又岂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谈子墨并不觉得师妃净托大,她远远比自己知道的,还要坚强,还要睿智……
“呃……听说她脾气暴躁,二十年前灵脉阻塞,屡屡犯纪,还差点被提前逐出宗门来着!?”
想及此处,谈子墨静愣了半响,心中徒生一股没来由的挫败感,窥之不透,这净姐果真非寻常人也!
“你发什么呆,在想什么呢?”
谈子墨恍然回神,无辜地摇了摇头:“没……没想什么!”
师妃净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还在担心我舍弃管事之职,没有大树荫庇?可你不也说了吗,树大容易招风……其实小小的东玄宗有棵小树苗就足够了!”
“呃……!”果然不适应净姐的说话节奏,谈子墨又是一滞。
“我要入主地级宗域的这件事估计很快就要被八卦台爆出……”师妃净笑了笑道,“而就像你说的,每个地级弟子都有自己的一个小势力、小组织,所谓围团抱暖,我岂能不提前准备。”
“自己的势力,围团抱暖?”谈子墨呐呐地重复了一遍,
果然是聊不到一个点上吗?谈子墨胸闷地须臾了片刻。
“我们先不谈这个!”
师妃净美眸间闪过一丝戏弄,顿了顿又道:“你帮了我,我自然也要帮衬着你一二,不过,你现在晋升七星,又有奇葩的药学天分,想来不用我多操心。”
“而既然你把犁大牛交给我,我也当尽心尽责地教了他,他资质很好,可悟性奇差,想及他能悟得翼灵,我都觉得不可思议,竟然还能在黄级宗域上得战榜排名,更是觉得匪夷所思……”
“而对付这种悟性差的,别无他法,只有一个字,打!”
“这才能让他长记性!”
“呃……”谈子墨眨了眨眼,抬头看着台上满身伤痕的犁大牛,突地,一脸同情~。
师妃净亦是抬眼看向台上,继续说道:“《九牛诀》意涵颇深,以他的悟性便是入门都很困难,更别说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对战王延霸,你把这么大的一坨屎拉在我的面前,自己拍腿就走,叫我头疼得很……”
谈子墨咳了一声,怨闷接嘴道:“既然如此,你还挑衅沐凌峰做什么,你觉得……我会喜欢看沐首尊亲自指导王延霸?”
十月的秋风柔凉,带着月儿花又从西山飘洒而下,谈子墨伸手接过了一朵落瓣,只是眸间的困惑,并不如举止这般优雅:“按照我的门道消息,你找犁大牛后的第三天,他就出手了,给了王延霸十万根灵羽注灵。”
“这绝对是你挑起的,别以为我会相信那沐凌峰真有这么好心教一个刚晋升玄级,资质又算不得太好,更甚跟他根本没有一丝瓜葛的王延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