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三刻,冬阳斜挂,正是凡民做午饭的时点。
不知为何,此间的风越来越大,刮得襁褓差点飞出了篮子,犁大牛赶紧用手一扯,将襁褓又抓了回来。
这风来自四面八方,这襁褓也经常往着不同的方向探头,犁大牛嘴中咬着“奶嘴”,手上抓着襁褓,头发迎着捉摸不定的风来回变向,“啪啪”地狠劲打着他的脸……
“擦!”
胸闷的声音从奶嘴中挤出,犁大牛脸臭得跟三天前拉的湿粑粑一样。
被落花西厢票选为“畸婴”这已经足够他不爽了,而这发了疯的风更是逼得他差点崩溃!此时此刻,犁大牛心中极其纠结,寻思着是不是要把“奶嘴”吐掉,把这扯淡的大襁褓扔掉,跳出这个横展一米九五的狗屁巨婴篮……
“严肃”你妹啊,严肃!!?
“不过,这风如此疯泼……”
吞了怨气之后,犁大牛也开始觉得不对劲:“难道……斑青鸠来了?”
犁大牛心中渐渐有些紧张,纵然八星战队七豹合体都不是斑青鸠的对手,自己孤身一个六星羽修何尝能敌【≌,?
你奶奶的!!
吞了吞口水,微微探头看向左右,始终没发现落花西厢其他人的影子,犁大牛心中不免戚戚然,料想这时候落花西厢其他人的身影无疑会是自己最大的心理安慰。
可这个“安慰”,到底他丫的躲哪里去了?
心中愤恨如此,犁大牛的口水却照常咽下了几口……
“咕噜!”
此时,风越来越大,风压也越来越强,犁大牛只觉得自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如果不是六星羽力扛着,但凭这个风压,估计五脏六腑都得压成浆糊,他心中早是暗啧不已:“这斑青鸠未到,风压尚且如此,实力可想而知,而它们的老大……八斑癞麒雕又该强到何等地步?”
如此想着,犁大牛口水又吞了几口,令得奶嘴差点掉了出来。
“啾!”
将引鸟的“奶嘴”吸得更进去一点,屏气等待。
犁大牛现在是又紧张,又心伤,当然,他也不虚伪,死还是会怕的,就分怎么个死法。落花西厢明明被告知终极对手是二阶四翼八斑癞麒雕还不放弃这个任务,这不是明摆着找死去的吗?
徒留一肚子怨气!
犁大牛的怨气当然不仅仅是因为落花西厢“找死”而已……
毕竟昨天黑忌大师摆了龙涎宴,将事情轻重明确告知死水镇二十万镇民!霎时人心惶惶!但黑忌大师一言之下,二十万镇民又纷纷“倒旗换阵”,对落花西厢前所未有的期待、鼓劲!
以致今早出镇门,大伙儿临街十里相送,大大小小老弱妇孺,反正能动的能走的,基本上都出来了,虽然那架势更像是送终的样子,但眼里满满都是寄托!
犁大牛第一次有这种英雄壮哉的心境,纵然是马革裹尸也算是英雄就义了!
死,倒还不太算委屈,至少能留个烈士的牌碑,可是……
再瞧身下这个巨婴蓝,犁大牛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婴儿篮的尺寸明显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制的,这说明什么?说明“组织”早就有了计划……可他丫的之前怎么不跟我知会一声!?
他们现在不见踪影,也没交代一二,甚至连左右使斑青鸠的对付之法,都没有跟自己提及,如此作为,根本不带和自己商量……
“搞得老子真就像一个局外人!!!”
犁大牛愤愤不平,心中怨气横生:“真要叫老子当局外人,就别把老子推出去当什么诱敌巨婴!”
“弄得俺大牛一点参与感都没有,就像是被甩手扔出的擦腚纸!”
“老子已经当了谈子墨八年的擦腚纸了,难道在落花西厢里还是逃不过这等擦屁股的活计?”
这让他心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