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担心受我连累,这莫延失踪是与我有关,可他们查不到我头上,就算疑心上了,没有证据,他们又能奈我何?”就像重阳观水榭一事,她明知是谁要害她,在人前还不是得压着装做不知,“退一万步讲,就算我有什么,你也大可安心,我这个人优点不多,仗义恰恰就是其中一点。”
只要不是他背叛她,她还不至于随便拉人垫背。
君子恒放下已空了的手掌,对她言辞不置一词,只提醒她道:“钟淡已介入此事,怕不会轻易善了。”
白青亭知道钟淡是谁,也知道他的厉害,对于一个小小莫延能引起九门提督钟统领的重视,她倒是很奇怪。
“这钟淡向来独善其身,何时与齐均候府有了此等交情?”她疑道。
“一,钟淡掌京都所有断狱,查莫延失踪一案乃他责职所在。”君子恒毫不迟疑地道出原缘,“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之所以派出五营步军将将出半数之兵力来寻莫延,是因着莫延的母亲是钟淡的嫡亲长姐,莫延是他嫡亲侄儿。”
白青亭与齐均候夫人并不熟悉,隐约只记得在宫中宴会之上曾见过这位夫人,是一位雍容华贵的内宅贵妇,年岁三十出头,看起来却要年经些。
她不解道:“我记得这位候夫人姓越,并非姓钟。”
君子恒点头,示意她边走边淡,“世家大族总会有一两个不足以外道的秘辛。”
白青亭听明白了,看来又是一出狗血的宅斗戏剧,而怏及的便是这位齐均候夫人。
“说来听听?”
“自然。”
这件事他与遥江都未曾提及过,是因着他不愿遥江牵扯其中,而她既已在其中,他也与她明说,自然不会再有所隐瞒。
终归,他选了一处沼泽。
最后能不能全身而退,尚未可知。
他所谋之事太大,无论是君家还是他最好最亲近的知已,他从不愿让他们涉及。
待莫延之事一了,他便也不会再与她有所牵扯。
这样大胆的好姑娘,他更不愿连累。
走在夜间相伴而行的两人,在寂静的街道慢步而行,君子恒将他这些年来查得有关钟淡家族之事徐徐道出。
一人缓缓而道,一人静默细听。
在回到白府后,白青亭入宅子前,她突然问道:“那日你明明有百香丸,为何要待到吕司记寻到我的时候方拿出为我解媚香之毒,而不早些拿出来?”
君子恒被她这么一问,脸上颇显窘迫,一瞬又恢复自然。
本来白青亭忽然想起便随口那么一问,事后她也未想过,可一捕捉到他那一瞬间的模样,她倒起了兴致,“怎么?答不出来?”
她推开大门,边踏过门槛边振振有词:“看不出来啊,君大人竟有这般坏的心思。”
君子恒只是没想到她竟还记得那时的一点枝末细节,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却被她说成了坏心思来取笑,他不由哭笑不得:“那是紧张,一时忘了而已。”
说完,他转入隔壁大宅君府。
白青亭笑着关上大门。
今夜收获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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