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似乎从她不再刻意藏本性的时候,她还是下意识藏了一些本性,只有在君子恒面前她的本性才会真正展露无遗!
因为放心么?
她对他太过放心了,所以没有防备?
君子恒盯着她,笑意未减,“粥还热着,吃些吧。”
“我还没嗽口……”
君子恒一听,是他思虑不周了,他冲小三说道:“去取洗漱的用品来。”
小三应了声便往外走,不一会便取了来。
白青亭漱完口好,盘腿坐在榻前乐滋滋地喝着白粥,“咦?是红鲤粥!”
“吴婶一早亲手做的,她说你喜欢吃。”君子恒道。
“吴婶知道了?”白青亭蹙眉,她不希望二老为她担心。
“暂时不知道。”君子恒道,“不过他们迟早会知道的。”
今日只是她入狱的第一天,再过两日,她入狱的消息便会在整个京都满天飞,二老想不知道都有点难。
“他们若知道了,你就跟他们说一声,我没事的,替我安安他们的心。”白青亭喝了一大口粥,正宗的吴婶出品,绝对好喝!
“你就这么有信心?”君子恒看着她手中的粥,真的有那么好喝?他不喜欢吃鱼,总觉得腥气过重。
“我不是凶手我怕什么?”白青亭说到这,特意从美味的粥里抬起头来,对他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齿,笑道:“何况不是还有你么?连司都统与五皇子殿下都知道你是我的出路,我是不会有事的。”
“事实难道不是这样子么?君大人。”
两个月里他对她的默视,几乎让她以为他都要与她绝交了,然事实是她一出事,他便如及时雨般降临在她周围,滋润着她的点点滴滴。
本想着见识一番古人刑讯逼供的十大酷刑什么的,看来她也没机会见识了。
事实便是如此,君子恒无力反驳,也不想反驳。
白青亭喝完红鲤粥,放下空碗道:“我们来谈谈安遂公主受袭一案吧。”
君子恒点头,往白青亭那边移了移坐得靠近些:“大概的情形我已听说了,但详细的还需你给我讲讲。”
“好。”
白青亭细细地将经过给君子恒说了一遍,听完后君子恒指出其中的关健:“那名宫婢的说词很重要,安遂公主能不能醒过来也关乎你性命。”
“对!”白青亭点头,果然是经常审核案件的官,听她这么一说便理出了其中最重要的两点,“那宫婢只是看到安遂公主满头鲜血地躺在我怀里,便一意指认我是凶手。”
“要么她说的真是她心中认为的,要么她是受了指使指定你为凶手。”君子恒接下道。
白青亭将这些日子以来在宫里的日常重新捋了一遍,她想不出来有何异常。
她苦恼地埋首,突然间她抓起君子恒的手腕:“蔡迅!”
蔡迅,前正三品大理寺卿,更是蔡德妃的父亲,安遂公主的外祖父。
当年,他审理明楼受贿及包庇其侄儿考生白居山科举舞弊一案主审,后不明原因自动卸职请辞归家养老。
“他是你下一个目标?”君子恒知道蔡迅,在他记录明家冤案的本子便有这个名字,只是他没有想到,他还未展开布局,她便已开始行动。
白青亭松开手放开他的手腕,“他当然是我的目标,身为主审我父亲受贿的大理寺卿反而自已受贿,污陷我父亲包庇表哥的主审官反而包庇了那真正的不法之徒!”
她冷笑着:“他能不是我的目标么?能么!”
君子恒反抓住她的手,宽厚的掌心细腻嫩滑,与她修长的五指毫无细缝的紧握,他问:“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