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木兮侧过脑袋默记着路形,虽说过来宫里三四次,却也没留心记住过。
曹公公手里的拂子朝木兮脑袋扇去,“我们奴才走路时那能东张西望,皇宫戒备森严,不同你以前的乡村野道,平日里咱家可以护着你,要是闹出什么大事,惹怒龙颜,到时候可别怪咱家不保你,听清了没有”。
身后的木兮揉着头皮,憋着鼻音应着。
公公边走边说教道:“在宫里就不要多嘴,多做事,只有主子们问话时才能回话,平日里都要低调行事,枪打出头鸟,宫里最见不得的人就是让人眼红的人,都记清了吗”。
木兮低着的脑袋使劲点了点。
曹公公余光扫了眼斜后方埋头的云木兮,很是满意,“嗯,学的倒是很快,遇到下人为难你,来找咱家就是,既然进了宫就不要想着回去,你我也算的上一个族谱的,就得为家族争光”。
这句争光,木兮差点笑出了声,哪有人努力做个太监为家族争光的,为中国减少人口负担还差不多。
曹公公将云木兮领到了简陋的院口,匾额上写着‘监栏院’三字,这里应该就是太监们集中住宿的地方。
这个时辰的监栏院里没有多少太监,大多去清扫其他院子的杂货,只有渺渺的几个人在院子里洗晒着。
秋风吹来,一股混杂的臭味道让木兮几次做呕,院子中央晒的铺天盖地的宫衣长袜长靴。经过这些长篙下的衣服,木兮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这些衣服绝对是穿了上百年,洗都没有洗就直接晒起来了。
曹公公紧促眉心,捏着鼻子,扭捏的姿态,“这院子里都住的是最低等太监们,记着,低等太监是不能在前宫活动,而是在后宫做一些杂活,一间房住十个太监,你就住西边那间”。
她就知道是这样!这么臭的太监不可能去伺候那些金贵的皇上妃子!凡有实职的公公们都住在其当值的地方,或住在自家主子的偏殿,方便随叫随到,怎么可能住在这里。
木兮思索着,必须想办法潜入前宫,才能得到前线的消息。
公公看着过于安分的云木兮,以为是灰心了,便安慰道:“你也莫着急,先暂时住在这里,咱家会把你从这里调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