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从肯德基门前的斑马线穿到街对面的,那时候,正好是绿灯,我转身,拉着盘玉子的手,刚跑过去,灯就变红了。前面的那个人,慢慢悠悠地走着,偶尔将插在衣兜里的手抽出来,拿下嘴上叼着的烟,弹一下烟灰。
那个人,光走路,都让人觉得他痞气十足。他只是恰巧出现的一个路人,可是,我为什么要追他呢?连我也说不清,也许,很多东西,都是宿命。我遇见这个人,也是宿命,而他,也在我此后的生活中,扮演了极为重要的角色,甚至,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正是因为他,奴帮和我,才成为了后来的样子。
这个人,就是白头少年。我和盘玉子一路追踪,其实盘玉子并不明白我为什么追踪白头少年。她还以为白头少年就是试图绑架小雨的兔唇人呢,我们追得太急,我也没时间跟她解释,所以,盘玉子很是紧张。她大喊:“白头的家伙,你给我站住!”
没想到,白头少年听见这句喊话,竟然跑了起来。这家伙,看起来,也不是个良民,否则,他听见有人喊他,为什么跑了?他跑,我们追,终于,在一个拐弯处,我一把抓住了他。白头少年摆开架势,随时准备开打,但他还是说:“不就是拿你一包烟么,至于吗?”
原来,这家伙偷了人家一包烟,怪不得他跑呢,他把我当成了抓小偷的人。盘玉子却大喊:“你说,你为什么要绑架小雨?你是人贩子,还是谁派来的?”
白头少年被盘玉子问得莫名其妙。我还扯着他的衣服,他抓住我的手腕,我们对峙着。白头少年说:“你们说啥,我为什么听不明白?认错人了吧?”
我放开了他。我忽然想起来,我追逐白头少年,只是因为当初他救了小雨,我想表达一下我的感谢,现在,反而让盘玉子误会了。白头少年是无辜的。我说:“不好意思!你还认识我么,你之前在路边救了一个小女孩,我是她的哥哥!你还记得么?”
“我想起来了!是你啊?”那白头少年解除了戒心,但随即说:“奶奶的,我帮了忙,可你们为什么追我?”
“他不是你说的那个兔唇人?”盘玉子一脸困惑,看着我,我赶紧说:“误会了!误会了!一切都是误会!你看他是兔唇么?他是帮我们救下小雨的人,我追他,是想感谢他!”
“我说嘛,他的兔唇怎么不见了!”盘玉子说着,笑了起来。我说:“哥们,我追你,还有一个原因,因为我,觉得你的身手不错!虽然当时就那么一下子,但是我看得出来,你是练过的,对不对?你是跟谁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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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说出了我的真实目的。其实,我早就看出来,白发少年的身手,绝不是我们一般小混混的那种小打小闹,他有两下子。我想知道,他是跟谁学的,我也想学。白头少年叼着烟,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脸痞相,说:“嘿,哥们,你的眼光不错啊!你想拜师学艺啊?我师父可是一个厉害人物,他轻易不收弟子的,我也只是学了个皮毛,被我师父赶走了!”
“什么?你为什么被赶走了?”盘玉子问。我也说:“你得罪了你师父?”
“唉!这个事儿,说来话长!”白头少年抽着烟,扫了一眼盘玉子,笑了,说:“哥们,你马子不错哟,很漂亮,身材也很棒啊!哥们,你有艳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