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莫可妍还饶有兴趣的不时瞅一下他们三个,可很快她就没那个精力了。来挑砂桨的人很多,她要快速帮别人装进小胶桶里,等砂桨快要用完的时候,还要在大根叔的指挥下去搬水泥和沙子,不一会儿她的衣服裤子上就漂上了很多灰尘。
好累啊!一直要弯着腰,又要用力铲砂桨,莫可妍觉得肩膀又酸又累的,手也开始火辣辣的疼起来。原本她怕冷拉到嘴巴的围巾也放了下来,直喘粗气。
“妹子还行不?”一个等着挑砂桨的大婶问。
莫可妍甩了甩胀痛的手腕,喘着气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大婶,我没事的,可能刚开始有点不习惯。”
大婶了解的一笑;“妹子刚开始做农活是不太适应,没事,久了就习惯了。”
“哟,真是城里来的千金小姐啊!这干了还没两个小时就累了,还跟别人一起拿三等工分呢,要我说你就该跟那些黑五类分子拿一样的工分。”丁大婶之前被林村长说了一通,心里本就存着气,现在看莫可妍这样,可不就是抓着小辫子了,故意大声嚷嚷了起来。
听到丁大婶的大嗓门,干活的人都停了下来看热闹。
感受到周围看过来的目光,莫可妍胀红了脸,又觉得尴尬又不自在的,只好低着头,忍着酸痛继续费力的铲起砂桨。这种情况下她无论说什么都讨不了好,她干活不利索是谁都能看得见的,如果她跟丁大婶吵起来,别人也不会说什么,但难免不会觉得她干不了活又爱掐尖。
莫可妍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可她还要在这里呆几年呢,而且又是刚来几天,可不能让村里人对她有什么不好的印象。更何况被说两下又少不了一块肉,丁大婶爱说就让她说去。
莫可妍不在乎,林梨花可不干了,她可是把莫可妍当做好朋友了,哪能让别人这样说她。当下,她手中的铁铲子一把插在砂桨里,怒视着丁大婶:“丁大婶,你什么意思啊?干嘛一直针对可妍,可妍又没招你惹你的。”
丁大婶怕林村长,这林梨花她可不怕,当下哼了一下说:“我怎么针对她了?她干活慢可是大伙都瞧见了的,又不是我瞎说,怎地?干不好还不轻别人说啊?”
这话噎得林梨花说不出话,只气得脸都红了。莫可妍在旁边拉着她,轻声劝说:“没关系的,她爱说就说,不理她就是了。”
之前等着莫可妍铲砂桨的李木头的老婆看不惯丁大婶那么大年纪那欺负别人两个小姑娘,就开口说:“丁大家的,你在胡说什么?人家小姑娘只是刚开始不习惯,你用得着那么说吗?”
丁大婶冷笑一声:“怎的?碍着你了?你这人一向惯爱装好人,心里指不定怎么想的呢?我就说了,说的可是大实话,怎么,实话都不让人说啦?”
李木头的老婆气得浑身发抖,这丁大家的,真真是气人,那张嘴无理也要搅三分,真是气死她了!周围的人群看着两人吵架,看丁大婶把李木头的老婆气得说不出话来,看戏不怕台高的在那哄堂大笑。
“就是,人丁大婶说的是实话,怎么就不行了?胡美丽你就会装好人!”说话的是方寡妇,她倒不是针对莫可妍,她只是一向都跟李木头的老婆——胡美丽不以付,所以现在看到胡美丽吃瘪,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就像大热天喝了一杯冷饮一样舒畅。
方寡妇跟胡美丽娘家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从小就被人比较着长大,她长得没胡美丽好看,也没有胡美丽能干。从小到大都被人说不如胡美丽,方寡妇早就嫉恨在心了,可又不能拿胡美丽怎么样。等到嫁人时,她想总算能摆脱被比较的尴尬局面了。谁知两人会嫁到同一个村子,不得不说声孽缘,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方寡妇也不至于这么怨恨。
谁能想到她嫁了没几年她家男人就病死了,只给她留下了一堆生病时欠的债和一个才几岁的儿子。她本想改嫁,可别人一听说娶她还要帮还那一堆债务和养一个不是自己种的小子,就全都摇头退却了。反观胡美丽,嫁的男人对她好,婆婆也是个明理的,还生了三个小子,小日子别提多美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