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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渐渐亮了,清晨的鸟鸣在山谷间此起彼伏。杨琼缓缓睁开眼睛,身体上的疼痛已将他的神智剥离,此刻,他只觉得自己犹如在无尽的洪波中浮浮沉沉。他艰难地想起身逃离那个黑色的漩涡,却一动也不能动,全身如同被碾压过一般,好似寸寸碎断,头脑更是昏昏沉沉,一时间,竟想不出自己身在何处,然而,股间的黏/腻和钝/痛却昭示着昨夜的屈辱和疯狂。杨琼木然地睁着双目,呆滞地躺在地上,不愿意回想的往事却一幕幕在脑海中翻滚着,重演着,撕咬着他的心。他发出一声低吟,微微一侧身,股间却有黏/液汩汩滑落,让他阵阵作呕。
“师兄。”熟悉声音传来,杨琼却浑身一抖,全身的血液几乎凝滞,随之,便落在了一个宽厚的怀抱中。杨琼闭上眼,他感觉到一双大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身体,小心翼翼,似乎有无限柔情。然而,他却只感到痛苦和难堪,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师兄。”萧北游将头颅深深埋在杨琼的颈脖间,嗅着杨琼身上清爽的气息,喃喃地呼唤着:“师兄……师兄……”
杨琼却如泥塑木雕一般,毫无生气,只是闭目不语,恍若死去了一般。
萧北游有些手足无措,讷讷道:“师兄,我去打些水来给你擦擦身子。好不好?”
杨琼并不理睬他,依旧一动不动。萧北游悻悻地捡起一件外袍,小心盖在杨琼的身上,便转身走了出去。他心中忐忑,也不敢走得太远,幸而在半里之外便有一条小溪,他用山洞中找来的破瓦砾舀了些水,又绞湿了腰间的汗巾,便疾步往回走去。杨琼的缄默让他暗暗有些发怵,他以为杨琼醒来定会找他拼命,抱定了任由其打骂泄愤的心,却不料,杨琼却如中了傀儡之术一般失魂落魄,仿佛精气神都消散了。
进得洞中,见杨琼依旧纹丝不动地仰面躺着,萧北游才长出了一口气。他走到近前,半跪下身,唤了一声“师兄”,伸手撩开杨琼身上盖着的外袍,一幅修长而白皙如玉的躯体便呈现在他的眼前。看着发紫的淤青、啃噬过的痕迹、星星点点的红斑错落地布满着杨琼的胸膛、腋下和下肢,萧北游一阵心虚。他抖着手轻轻擦拭着对方细腻光滑的肌肤,昨夜的旖旎画面却不断在他的脑海中跳跃,当他的手划过那处红/肿的*之地,杨琼的双唇间泄/出了一声细不可闻的呻/吟。
萧北游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定睛看去,却见杨琼乌黑光亮的长发堆在如雪的两腮,那憔悴虚弱的神情竟分外地蛊惑人心。萧北游舔了舔干涩的双唇,一股罪恶的骚动又呼之欲出。欲/望是一头野兽,当它从牢笼中被放出后,便再也不能随意地驱使,对萧北游而言,近二十年的相思成疾,一旦有了一次放纵,便再也无法如旧时般循规蹈矩、克己复礼。
“怎么?”杨琼嘶哑的声音中却充满了嘲讽的意味,“你还想再来一次?”
萧北游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心仿佛被扼住了一般,他盯着杨琼漆黑而冰冷的眸子,讪讪了唤了一声“师兄……”
杨琼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山洞里,尤为地干涩而凄凉。他的胸膛起伏着,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直到气息变得急促而紊乱,才喘息着说道:“师兄?这真是……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
萧北游感到如同是一盆冰水自头顶灌下,将他的绮想一瞬间统统浇灭,颤声道:“师……师兄……你别这样……别这样……”杨琼的表现是他所始料未及的,他五内如焚,焦躁地握住杨琼的手,哽咽道,“师兄,我错了!你打我骂我吧……如果杀了我可以让你解气,便一剑杀了我吧!”
杨琼终于止住了笑声,冷冷地看着他:“杀了你,便可以让我恢复功力么?”他反握住萧北游的手,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长长的指甲嵌入了对方的皮肉中,一字一顿地说道:“阿北,我将你视作唯一的兄弟,毕生的手足,即便是龙潭虎穴,刀山火海,我孤身一人也要来救你!”他的身子往前一探,逼视着萧北游的眼睛,“我原以为,即便天下所有的人都弃我而去,还有你会与我同心同德,不离不弃!你与我有血咒之盟,生死至交,普天之下,谁都能负我杨琼,唯独你萧北游绝不会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