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心中奇怪,但感觉这东西对身体内什么威胁,便没怎么在意。
这时,长廊上传来若有似无的脚步声,显然是个武学高手。
年年心中一动,一双清澈镇定的眸子霍然张开,她玉手微动,纱帐应声而下。
不多时,果然房门被人打开,青色的月光落在地上,映出一个高大的黑影。
黑影十分警惕,等了一会儿才从步入房中,他一步步逼近床榻,直到站在纱帐前。
年年平躺在床上,将珠魅推进里面。她装出气息平缓,熟睡中的样子,心中却紧张的要命。
她看见被纱帐扭曲的阴影缓缓抬起手臂,手上握着一把尖刀,像是死神举起了收割人命的镰刀,死亡的气息扑鼻而来。
就在纱帐被撩开的一瞬,黑影也应声倒地。年年轻手轻脚的从榻上跳下来,一抬头,看见瑿月已经坐在桌前。
年年望着倒地的黑衣人和躺在一旁的匕首,叹了口气,也来到桌边坐下。
瑿月给她倒了杯茶,笑道:“做的不错,我还以为你会失败呢。”
年年也没客气,接过茶大口喝下,“下点迷药而已,我怎么会失手。”这些人怕是忘了,既然他们用得迷药毒药,年年自然也可以。她身边就有一个高手,问他要点迷药对付这些心怀不轨之人,瑿月还是不会小气的,至少他现在还不想让年年死。
“不知他们知道自己栽在这离魂散上,会是什么表情。”年年有些愤愤的说道。只是瑿月给她的离魂散纯度要精很多,完全达到了毒药的标准。
年年将黑衣人捆起来,只是如何也不能将他唤醒,无奈只好眼巴巴的看着瑿月。
瑿月也没卖关子,从他的角度来说,若是知道谁要害两人,为何要害,更有利于他猜中两人密。
他十分优雅的走到黑衣人面前,将滚烫的一杯热茶一股脑泼到那人脸上。
黑衣人果然醒了,瑿月轻声道:“你若是大喊大叫,我不介意现在就送你下黄泉,你已经中了离魂散,若是你乖乖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考虑考虑给你解药。”
那黑衣人轻蔑的瞪了瑿月一眼,还不等说话,瑿月抢着道:“你是个杀手,与我们没有大仇,只为收人钱财,你若肯供出主使之人,我出双倍,且放你离开。”
“我问你,是不是皇后?”年年叉着腰站在他面前,做出一副凶恶模样。
黑衣人顿了顿,眼神转向旁处,冷笑道:“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还是杀了我吧!”
年年睁大眼睛,“我说是皇后就是皇后啊,你以为本姑娘是这么好糊弄的!”她抄起地上的尖刀,抵着那人的下巴,威胁他,“你要是不说,我就将上次你们放的那些蛇都塞进你肚子里,让它们咬穿你的肠子!”
瑿月皱皱眉头,一脸嫌弃的看了看年年。
那黑衣人显然也吓坏了,他脸色有些苍白,与年年对视片刻,终于败下阵来。
“什么,竟然是他!”年年从椅子上跳起来!气的咬牙切齿。
她围着桌子直跺脚,愤愤的嚷嚷:“早该想到是他的,这个混蛋,我一定要他好看!我要回苍夜,这次定要狠狠教训他一顿!”
瑿月依旧镇定优雅的坐着,喃喃的念叨着。
戚侯爷,呵,此人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据他所知,他府上的管家因为两人而死,就算二人已经离开苍夜,居然还要派人追杀,可见其中必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戚侯爷的最开始的意思是让小的将两位姑娘悄无声息的带回苍夜,只是任务不成打草惊蛇,于是大人便改了心意,要小的杀了两位姑娘,说是——宁死不可放过。”
瑿月与年年都一惊。瑿月还望了望年年,心想究竟是什么样的缘由竟让堂堂一位侯爷不惜刺杀他国太子,不惜挑起两国战火,也要杀掉一个年纪轻轻,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
瑿月向那黑衣人笑笑,站在他面前,突然一掌劈向他天灵盖,那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化成了一摊粉末。
瑿月厌恶的振开窗户,卷起衣袖,将满屋粉尘都扫出屋外。
年年站到他对面,凝视他空无一物的眼眸,一字一顿对他说:“我要回苍夜。”
“你想去找戚侯爷算账?”
“是!”
“你想怎么做?”
“我想杀了他。”年年目光中流淌着幽幽杀意。
“你与他结怨,是因为木灵芝吧。”
“是。”戚侯爷必是听王管家说了她与姐姐能够找到木灵芝而且身怀保存木灵芝的秘方,才想将她们掳回帝都,而当他发现这是不可能的事后,本着我得不到也不能让两人落入别人之手为他人效力的原则,便一心想让两人死。
瑿月既然知道木灵芝,其中缘由他应该也猜得到,这大概就是他一直怀疑自己与珠魅有特别之处的原因了。
他点点头,“这件事也该要早做决断。你打算何时动身?”
“现在!”年年幽幽吐出二字,冰冷至极,连月光也悄悄退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