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程。”欧阳狠声回道。
“叫他过来。”柳云夕气不打一处来,前两天才闯了祸的,今天又不长记性了。
因为他出尔反尔跑到高副校那去揭发九年级那几个学生,不但害柳云夕被高副校叫去训了一通,还让九年级那几个人看见她就仇视过来,好像要把她给吃了一样。
不到一分钟,张程就蔫着脑袋进来了,低头弓腰一句话也不说,等着柳云夕发落。
柳云夕指指桌上的纸条,问:“这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解释一下。”
张程仍是低头弓腰,不做声。
不对呀,平日里他犯事了总是有很多理由的,就算是自己理亏,他也能找出一大堆话来为自己开脱,像今天这样一声不响地坐等受罚的情况还真没有过。柳云夕不由得仔细地看了看他,这一看把她吓一跳,张程眼里蓄满了眼泪,睫毛轻轻一抖就能滚落。
“怎么回事?”她心里一软,柔声问。
本来就使劲憋着不让眼泪掉落的张程,被她这么温柔地一问,再也憋不住,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地落。
柳云夕越发觉得他有问题,事情不是贴字条这么简单,应该还有其他隐情。
“走,去外面吧。”柳云夕随手抓了几张纸巾,递给张程一张,“把眼泪擦擦。”
柳云夕把他带到了教室隔壁闲置的一间小教室里,关了门,又看他一会,见他情绪稍稍有些平复,才问:“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她背上的字条不是我贴的。”张程说这么一句话需要很大勇气似的,显得很十分艰难。
他什么时候为自己开脱时这么艰难过?
“不是你贴的就不是你呗,你这么委屈做什么?”柳云夕真的不理解,又想到什么一样,问:“那是谁贴的,你知道吗?”
张程又显出为难的表情,嗫嚅着不开口,这等于是在告诉柳云夕,他知道是谁,但不想说。
柳云夕气恼地长叹一声:“你知道是谁,不想告诉我是吗?是这个人威胁你,还是你想包庇他?”
“是九年级的人,在吃饭的时候,我看见他们贴的。”张程被她一激,激得利索起来,“但是他们威胁我要我承担,还不许声张,不然——”
“不然什么?”柳云夕追问。
“不然就要那那个欧阳。”张程说完这句话后头更低了。
原来是这样,他的眼泪原来是为欧阳流的,他担心欧阳,所以把事情给担了,柳云夕心里一暖,转瞬又气愤起来。又是那几个人,该死。
“你别怕,他们没几天就毕业了,不会再到学校生事,最近尽量避开他们,也不要与他们正面冲突,能忍就忍忍,明白吗?欧阳那边我去跟她解释,你不要担心,欧阳不会有事的。”
张程听了柳云夕的话,心里踏实安稳了不少,回教室上课了。
当欧阳雅雅知道自己后背的字条不是张程贴的时,马上就生出一脸的愧意来,大喊大叫:“不是他贴的他为什么要揽到自己身上?这个人真是,有毛病啊,明明知道我嘴巴不饶人的,可我骂他他为什么还跟我对骂呢?”
柳云夕乐呵呵地听她把话说完,十分宠溺地说:“人家这是担心你,才把事情担了,你不感激人家,还要一把把刀子劈过去,他能不跟你对骂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