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中东方已是渐露微光,山岗下的村落也自沉睡中醒来,鸡鸣狗叫之声,将一个生机勃勃的深秋凌晨尽显无遗。苏基业紧盯着那八角塔楼大厅内,那根圆柱上“大地原点”四个大字,皱起了眉头,心中总是觉得有一丝不妥,身旁那人无疑可能便是道门中的一宗之长,而且知晓不少旗门与道门的秘闻传说,他虽然并不在意对方一口一个“苏家小子”,但身份毕竟也是祝由门主,而且他半生隐修,性子阴冷孤傲,又都是脱于这个世上的道门中人,因此苏基业便只当对方是个道友。
“在下自十多岁时承蒙恩师传授祝由术,从此隐世修炼,所居的山城亦是小城,不过……”苏基业微笑了一下,在山城中他与卫飞、陈枫接触也就那么几次,但却由于卫飞的灵力与他祝由术的祝由之力同源,便在不觉中深受了这两人的影响,于观念上大有转变,“前段时日,因缘际会之下,了断了一桩因果,苏某人得以重又入世,从山城一路行来,这才知道如今的道门是如何的离世自闭,无需百日, 筑基,十年面壁的苦修,便能上天下海,可比大神通,我辈一生苦修……”
“苏家小子……”那人忽然出声打断了苏基业,语气中也多了种无法言明的疲惫和无奈之感,“本宗虽未真正的入世,但你之所言,我亦有知,但你可懂,千百年的时光,易道为何还在,消失了那么久的旗门,为何重现道门?我来释你所疑……”他身上的气势突地暴涨,竟是显得有些失控起来。^^^^^^^^“便正是因为假外物可升天入地,借人言可颠倒是非,于是便忘却了修道的根本,忘却了天地本无根,性命在人心,你来后,我往之,耗得只是己身,那连番的浩劫却非是道门不愿出手。而是天道,早已随了人心而变……”
说完这几句话,那人地身上已经被一股灰白色的雾气所笼罩,此时正是秋末,空中飘拂着淡淡的晨雾,竟都丝丝缕缕的被那人吸附过去。苏基业急忙踏前了一步,身形站在了一个很玄妙的位置上,却依然与那人保持着五米的间距。他可以感受的到。仿佛是那人心中的一处隐痛。^^^^再也无法压抑,处在一种即将要爆的边缘。
那人地真实气息终于透体而出,狂喜大悲、焦虑心犹、贪婪畏惧等等七情六欲无不在其中,苏基业抵抗不住的后退了一步,“九天轩辕针”由一根长针的模样,显出了它的真相。一块分辨不出质地的砭石。
天色又亮了些,八角塔楼大厅里的灯光便相应的暗淡下来,却更使得苏基业与那人的身形奇诡无比。便在这时,苏基业心头猛地一跳,他找到了那丝不安之感地源头所在。他虽然一直在避世隐修,但并非对世事一无所知,他之所以如此,那是在等待神道教复仇的同时。****以便能更好的保护山城中的苏家。先前他一直被“地脉之心”所震惊,此刻略略一想,便即省到此处既被称为“大地原点”,跳出道门之外,应该是极为重要的科研场所,可是他与那人午夜便至,直到此时竟不见一人出现,灯亮着。门开着。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这里地人呢?”苏基业禁不住愤声怒喝,他神识扫去。没有现任何的生命迹象。
“呼”的一声,那人身上的雾气在种强大的气势逼迫下,四散飞射,“苏家小子,纵然你与旗门有些渊源,可莫要以为本宗不会对你出手。”随着他的话,苏基业头顶已化成砭石的“九天轩辕针”,忽然摇晃起来。\
“果然是你……”苏基业大吃一惊,心中再不怀疑此人便是相约卫飞和陈枫西北一行的神秘高手。在山城中时,这人便出手在陈枫地面前擒住了曹亮的魂魄,并且生生抽离了隐藏在他体内的“九天轩辕针”,只是后来不知为何,他又还回了祝由法器,并且相约卫飞和陈枫西北再见。苏基业原本只是有所猜疑,头顶上“九天轩辕针”的气息,却让他肯定下来。
“你究竟是何人?此举又意欲何为?”苏基业心中翻腾,却是毫不退却,他本就是为了卫飞陈枫,为了旗门才来的西北,没想到竟在此时此刻,与那人相遇在这中龙的地脉之心处。
那人没有说话,却忽然“嘿嘿”了一声。苏基业顿时大感不妙,这人也不知掌握了旗门之中的什么秘密,否则便不会将卫飞和陈枫约到西北高原,更不会在言语中一提到旗门与卫飞陈枫,便会情绪波动。只是这背后的秘密恐怕牵扯地更深,道门、旗门或还有个什么易道,以苏基业地学识和见地,已是再也推论不下去了。
苏基业心中无奈的苦笑着,“九天轩辕针”上下飞舞,却完全是祝由之力在驱使着这件上古地法器,他就算是想施展奇刺针法,但有心无力,那人明显处在一种混乱的状态之中。
然而就在苏基业全力运转祝由心法之时,那人身上所散的足以令人失却神智的气息,却忽然一变,转而冲向了“大地原点”那八角塔楼的中心大厅,但见一道灰色的光芒,不顾一切的狂卷而去。苏基业竟是控制不住的幻象丛生,仿若初入道门修行祝由术,打坐入定中,那种种心魔再现似的。
苏基业怎么也想不到,那人狂暴之下竟然会突然冲向那地脉之心,不过他却在一阵恍惚中,很奇异的感觉到,那人竟似是被一种力量控制住了心神。苏基业仿佛能感受得到那人的与所需,同时还有一丝屈愤的抗争。
苏基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出这般的感应来,但他却知道,不管大地原点也好,还是地脉之心也好,倘若真的生变,那将会是一个玄门大变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