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卡雀佛母的气息!意识到这一点,扎西略略放下心来,班果镇供养的就是卡雀佛母,他自己和卫飞都是法王,且属于不同的密教分支,在卡雀佛母的坛城内,能引起卡雀佛母的威压,却也不足为奇了。但是卫飞的神情,似乎有些古怪,他怔了一会儿,突然醒悟过来,卫飞那显得很是神秘的笑容,分明便是活脱脱唐卡上卡雀佛母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再次来到这片空间内,卫飞的心内蓦然升起了一丝熟悉的感觉,仿佛是浪子终于厌倦了飘泊一般,有种终于回归故里的亲切之感,忍不住便想无限的放松下去。家园故土,落叶归根的感觉竟使得他灵识深处都有些飘飘然起来,他分明可以感受的到,从四周挤压过来的,便像是来自亲情的问候。
但是还等卫飞去享受那种愉悦的感觉之时,却忽然浑身一寒,一股压力凭空而生,无论是那些光芒还是坛城四周的画法,都对卫飞产生了一种排斥的力量,仿佛是对他极尽欢迎之后,却忽然现他竟是一个冒牌货,又[ 似乎他始终只是个大家族的私生子,是根本无法融入到真正的家族中心的。四色的光芒闪动,金刚杵上威压倍增,护法的菩萨们也对他怒目而视。
卫飞不由的苦笑了一下,他心知肚明自己绝不是什么法王转世,只不过阴差阳错之下,身上多了股气息,现在到了卡雀佛母的坛城之中,因为身有护教法王的神识,所以卡雀佛母的坛城才会对他有所加持,但他毕竟不是真正的法王之体,简单来说,就好像输血一样,不同的血型是无法进行融合的。
然而就在卫飞心生退意之时,他却赫然的现,来自卡雀佛母坛城的压力,已经大过了他所能承受的力量,他原本如同人在深水之中,大不了浮出水面即可,但是现在他却已经氧气已尽,只能无奈的渐沉渐深,凭借他此时的修为,已经无法抽身而去了。
卫飞的心也沉了下来,现在.他的状况很是危险,他所面临的要么是被卡雀佛母的力量通化,然后失去自我,要么便是彻底炼化了体内的那股法王的气息,只是身在班果镇中,卫飞哪里有那个能力战胜卡雀佛母坛城的信念?
释迦拈花,摩珂微笑!达摩面壁,二.祖断臂,六祖顿悟……诸般的幻象幻境一一闪过,就在“真我本性”四个字刹那间浮现之时,突然间一股暗风油然而生,犹如春意扑面而来,盎然的生机勃勃,四周的压力也变成了助力。
血脉的流动忽然加快起来,卫.飞十分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心念之中多了一股力道,而且是呈磅礴之势,瞬间冲击的他有些无所适从,随后却厚实的令他如同站在山峰之巅,伸手可触天,脚下连着地,与方才的感受相比,卫飞生生的有种狗血喷头的感觉。
然而剧情有很多时候就是那么的狗血,卫飞不知.道这股力量来自何处,但是却能分辨的出,这股力量竟仿佛与班果镇卡雀佛母坛城的信念之力同根同源一般,也是一种愿力,而且更加的精纯,只是不清楚为什么这股信念会带着种一往无遗,甚至是绝烈的意念。
恰在此时,一直在卫飞身上屡试不爽的旗门之律,.也毫不意外的开始显现出来,有着易道做后盾的旗门心法,再一次证明出卫飞身为旗门正牌传人的优势来。一边觉得很是荒谬,一边卫飞却又有种通透的感觉。他终于理解了信念之力的奥秘,那就是极度的自我与自信。但可惜的是,他还并不知道,这股信念之力乃是来自班果老爷用生命燃烧的,他更不知道的是,这其中实际隐藏着他此次入藏所要寻找的本源力量的秘密。
一段心法自卫飞的灵识中闪出,卫飞禁不住精.神一振,这段心法正是他所急需的,旗门之中还有着许多的秘密等待他去挖掘。凭借着从那股突如其来的力量上领悟的精义,卫飞收敛心神,极度的自我与自信,卫飞强行让自己信念转变,“我就是卡雀佛母坛城前的护教法王!”身、口、意三密相应,卫飞立刻便找到了那种感觉。
他阴神出体,又.有卡雀佛母的法王灵识在,在此玄妙的境界之中,自然便领会了卡雀佛母法王的心境,因此并不需要太多的步骤,便迅的悟到了卡雀佛母法王的层次,只是三念之下,卫飞便将那股力量中,传达来的玄奥化为己有。这一刻,他就是卡雀佛母法王,没有人可以改变这个事实,他就是!
便只是观念上的这一点改变,卫飞从里到外,完全确信了他法王的加持后,不管这是他臆想,还是神通心法的运用,他立刻拥护的力量倍增,虽然不敢说全部,但却已经接近了本源的中心。
一直观望着他,时刻准备出手相助的扎西法王,禁不住后退一步,却是微微一笑,他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卫飞法王的身份,只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卫飞居然是藏密中最为神秘和高贵的卡雀佛母座下的法王。班果镇供奉的乃是卡雀佛母,这在高原上也许只有那几大宗派才会知道,可是对于卡雀佛母,即便是扎西,在他法王的智慧还没有苏醒前,也是不知道卡雀佛母来历的。
所以班果镇才能成为一个镇,所以班果镇会是有家等人出手要剪除的目标,所以班果镇受敌,高原上同属密教的各宗,竟是没有一家出来援助,原因很简单,大家都想知道卡雀佛母究竟是什么来历?当然在千年盛世来临之际,能少一个竞争的对手更好。
佛母在密教中初时是指释迦摩尼的生母摩耶,但后来喻“法”也为佛母,有“佛以法为师,佛从法生,法是佛母”之说,但冠以“卡雀”之名后,便使人无从判断了。卡雀是什么人?或者是什么未面世的经文?而真正的答案,恐怕便只有卫飞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