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最后一句,众人不由齐齐一怔,没想到当年那个草包无脑的花痴女能说出这样一番掷地有声的话来,一时间便是连辅政王都眯起了眸子,对她刮目相看。
今日倒真是开了眼界,且不说宇文长乐的模样化茧陈蝶,乃至连心思都活络了许多!
她这样一说,以退为进,又当众立了军令状,旁人若是再咄咄逼人,就显得无理取闹,甚至有些可疑了!
虽然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可以为自己洗脱罪名,但至少……时间上就拖延了下来,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如果不能趁热打铁地当场将她处死,待三日过后,难免会生出不少变数来。
然而西月靳宸想的却是不一样,他此番赶来便是为了救场,好歹他是个太子,看在他的份上,父皇自然不可能真的将宇文长乐处死,却不想她竟然主动给自己挖了个坑,万一到时候抓不到真凶,她岂不是要活活地被自己给埋了?!
想到这儿,西月靳宸不免一急,当下扯了一把宇文长乐的袖子,怒斥道。
“你胡说些什么呢?!既然不是你干的,便是抓不到真凶,那也是刑部无能,何须你来承担这个罪行?!”
“话是这么说,”宇文长乐懒洋洋地耸了耸肩膀,继而满脸委屈地环视了一圈大殿,无奈道,“可是他们一个一个都咬定了我是凶手,就算我说我是冤枉的,也没有人会相信……至于你所说的刑部么,要是真能秉公执法主持公道,也不会让这盆脏水泼到本小姐的头上了,所以太子殿下觉得,他们靠得住么?”
“呵……”
冷哼一声,西月靳宸剔眉附和了一句,面露酷寒之色。
“你说得也对,朝中是有那么些尸位素餐的蛀虫,倘若三日后,你赶在刑部之前抓到了真凶,本宫便奏请父皇,治他们的渎职之罪,绝不轻饶!”
听得他们二人一唱一和,明着嘲讽,暗着威胁,刑部尚书不禁脸色一下红,一下白,刚要张口说些什么,就听陛下沉然应道。
“好,看在太子和你父侯的面上,孤王就给你三天的时间,切莫叫孤王失望了。”
宇文长乐笑着俯身,行了一礼。
“陛下明鉴,臣女先行谢过。”
眼见着宇文长乐就要脱险,辅政王面色一紧,当即朝边上的一名官员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刻迈出两步,欲要开口谏言。
“陛下,万万……”
奈何“不可”二字尚未脱出口,就见帝君扬了扬手,紧接着陈德尖锐的嗓音就在大殿中炸了起来——
“退朝!”
不得已,众臣只好齐齐跪送。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陛下一离开,不等众臣起身,宇文长乐便就坐回到了十八台大轿上,西月靳宸见状也跟着爬了进去,同她坐在了一块。
“起轿,走——”
听得宇文长乐的吩咐,一众俊秀的男宠立刻站起身,一边撒着花瓣,一边大摇大摆地在文武百官的瞩目之下将轿子抬出了大殿,端的是来也华丽,去也拉风,霎时间又迷了不少人的眼睛,气歪了不少人的鼻子!
差不多走出了一段距离,西月靳宸顾不得新奇,最担心地还是宇文长乐摊上的案子。
虽说他自己就是个闯祸精,从来不把宫规律法看在眼里,但他有太子的护身符,多少能挡一挡,可宇文长乐不一样,若只是强抢民男也就罢了,使些银子或是威逼利诱一番便能摆平……然而眼下不仅闹出了人命,还吵到了大殿上,闹得人尽皆知,如此一来,就不是那么容易可以简单化解的了。
“长乐,你方才那样说,当真有把握可以抓到真凶?”
宇文长乐微微一笑。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