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听到他这样说,宇文长乐心下高兴,面上却是傲娇极了,“肯定是那小贱人唱得太难听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本小姐这样的天籁之音的!”
“呃……”下属一愣,没来得及仔细想,便就脱口而出,“那名歌姬的歌声,当属皇城魁首,若不然……她也不敢到摄政王的王府门口……”
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听合欢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一边使劲地朝他瞪眼睛,一边努力地打断他的话。
对上她警示的目光,下属才陡然惊觉,赶紧噤了声,后悔自己多嘴说了那么一句。
所幸宇文长乐并没有因此而生气,甚至还颇为沾沾自喜,狂傲自负。
“什么皇城魁首,那都是虚名而已!有本小姐在,哪里还轮得到她第一?!”
“是是是!七小姐声如天籁!绕梁三日!才是真正的皇城魁首!”
下属连连称颂,谄媚地赞美,恨不得把所有美好的词汇全都用在宇文长乐的身上,尽管他听说……那天宇文长乐的引吭高歌,被众人在私底下暗暗称之为“摧耳魔音”。
“嗯!有眼光!年纪轻轻的,没瞎!”宇文长乐乐滋滋地享受着他的赞颂,尔后一挥袖子,吩咐道,“那就继续去摄政王府的门外守着,不管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要尽快回来禀报!”
“是!七小姐!属下告退!”
待那人走离,宇文长乐支肘靠在贵妃榻上,一边吃着甜点,一边若有所思。
想起昨日在军营之中,摄政王那捉摸不透的态度,忽远忽近,游离飘渺,仿佛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可一转眼又遥若天际,仿佛是她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高度。
这种感觉坏透了,全然打乱了她的计划,叫她一时之间无从下手,无计可施。
“都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可是本小姐怎么觉得,本小姐和摄政王之间,不止隔了一重山,简直就是隔了一条银河系啊!”
听得宇文长乐的碎碎念,合欢面露不解。
“小姐……什么是银河系?”
“就是很多很多座山,无穷无尽的山……”
“哦。”
合欢讷讷地点了点头,似懂非懂。
又听宇文长乐琢磨道。
“哎你说……本小姐要是在院子里挖个地洞,一直通到摄政王府,是不是就可以随时随地去看摄政王了?!”
一听这话,合欢陡然瞪大了眼睛,惊诧道。
“小姐……你疯啦!这摄政王的王府在那头,侯府在这端,要是挖地道,岂不是要横穿整个皇城?!一定会被发现的吧?!”
“我是疯了……”摇摇头,宇文长乐放下手里吃了半块的甜糕,觉得生活一下子失去了滋味儿,“唉,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他?这种喜欢好像已经脱离了我的控制,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不行不行,本小姐不能总是这么想着他,得出门去潇洒潇洒!”
抬头看了下天色,已然到了傍晚,但还远远未及天黑,这时候动身去艳雪楼参加竞宝大会,似乎还有些早。
但心烦意乱之下,宇文长乐却是怎么也坐不住了。
想着这时候出门,等到了天黑再跑回来,肯定很麻烦,宇文长乐懒得慌,不想费那么多事儿,便就命人去将唐扶歌找了过来。
唐扶歌果然信守承诺,听话得很,几乎是随叫随到,比之之前将她当做空气不闻不问,简直判若两人。
见到他这样温顺,宇文长乐的心情才勉强好了一些。
等到二人出了府邸,那厢的马车上,花霁月亦是如期而至——
昨天宇文长乐命合欢送去的信里就说了,只要唐扶歌被她召到身边,就随时恭候花君大驾,寻他过来一起商讨如何欺负唐扶歌。
花君对别的事儿不怎么上心,对唐扶歌倒是在乎得很,浓浓一股相爱相杀的气息,叫人热血沸腾!
“驾!”
扬鞭一挥,骏马踢踏着铁蹄,拉着一车的俊男美女,款款朝大街上行去。
车厢里,三人无话。
唐扶歌和花霁月本就是见面就开打的性子,从来不多费半个字的唇舌,而宇文长乐此时也是兴致缺缺,懒得给他们找话题,故而车厢内一时间寂静无声,只听得车轱辘有节奏地在耳边响起。
奇怪的是,谁都不吭声,三个人竟然也不觉得尴尬。
马车在街道上跑了一阵,外面越来越热闹,地段越来越繁华,宇文长乐命人买了些吃食,才又高兴了起来,正乐滋滋地吃着,却冷不防马车来了一个急刹。
紧跟着合欢便迎了进来,告知道。
“小姐……前面那辆,好像是摄政王的马车!咱们……要不要过去?!”
没想到会在这儿遇上摄政王,宇文长乐的心情不免有些复杂。
想见他的时候吧,总是遇不着,不想见他的时候,却偏偏遇得那么巧……当真是天意难测,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