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累,你呢?”
换好鞋子,连洛西看见傅兆泫低头去换自己的鞋子,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她觉得自己有很多对不起傅兆泫的地方,她也需要改变,需要巨大的改变。
“我也不累。”傅兆泫菲薄的双唇弯成好看的弧度,他笑笑,然后牵起连洛西的手,“我们回家。”
这样温暖的话语在连洛西的耳边回荡,她用力的点头,和他转身回家。
回家的路途是如此的近,他们只是走了一会儿,话也不过说了两三句,就已经看到了自家的门前。
走到大门前的时候,连洛西停住脚步,傅兆泫被她硬生生的拉扯住,然后停在了原地。“怎么了?”
“我第一次觉得,回家的路,是这么的短。”
没想到连洛西会说这番话,傅兆泫伸手,刮了刮她精巧的鼻子,“想什么呢?以后有我在的时候,不准你想些有的没的。”
连洛西皱眉,对他的动作表示不满,“谁准许你碰我鼻子的?”
“怎么?我不能碰吗?”傅兆泫反问她,眉眼中满是笑意。
连洛西一本正经的瞪着他,厉声道:“当然不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不许你摸我的鼻子。”
“好啦,我答应你,回家好不好?”
傅兆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连洛西笑笑,点头,“好啊,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好。”
傅兆泫抬眸,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这个女人是他爱了将近十几年的女人,他现在看她。觉得她比起以前,更加有魅力了。她脸上的沧桑,给她清秀冷艳的外表增添了几丝故事感,这样的她,他似乎更加喜欢。
连城
风亦初的小公寓,司徒语收拾着东西,她一边收拾,一边冷漠的打量着屋子的每一个角落。这个房子,是风亦初给她住的,她一度以为,这是一个好的进步,只要有机会,风亦初一定会注意到她的存在。
迟早有一天,他们也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她一直在幻想,在等待。可是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打断了她所有的念想。现在的她,脑子里没有其他事情,只想着替风亦初讨回公道。
所以,她选择离开星河,风亦初已经走了,星河再也没有什么值得她留下的理由,所以她决定,离开星河。
辞职的那一天,她看见了连洛西,那一瞬间,她整个人都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她似乎变得更加愤怒,更加气愤。看见连洛西站在那里,她有种想要上前,把她骂个痛快的冲动。
但是她仔细的想了想,这样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她要的不是口头之快,她要的是连洛西一辈子的内疚,一辈子耿耿于怀。她要连洛西一辈子都记住风亦初,让她一辈子都好过不了。
想到这儿,司徒语笑笑,继续收拾屋子。来这儿的时候,一个房间她从未进去过,因为她知道,那个是风亦初的画室。那里面,都是天下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那几时连洛西。他是那么的喜欢连洛西,为了画她的画像,可以几天几夜不出门。完成了之后,却又只是收藏起来,一副又一副的画。
他还会为了连洛西喝酒,去酒吧喝醉。她无法想象那次风亦初受到了多大的打击,她只知道,那次的他,真的很伤心。可是这些事情,连洛西又知不知道,在风亦初为她受苦,为她肝肠寸断的时候,她是不是又在享受着什么?
打开那扇从未打开过的房门,一股岁月的沉淀感扑面而来,漫天的灰尘弥漫了整个房间。她挥了挥手,打开灯,一幅幅画作出现在自己面前。
司徒语冷笑,她果然猜的不错,这里面没有一副画不是画连洛西的。她突然觉得心好痛,直到这一刹那,她才能感受到风亦初所有的悲伤。
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才会把这么炙热,这么热烈的爱,埋藏在心中。她有的时候,真的十分佩服风亦初。因为她做不到,她对风亦初的爱,每一天,每一次,都要求回报。不像风亦初,他的爱真的是无私的。
目光冰冷的扫过那一幅幅画,司徒语知道,这是风亦初留给她的最后一件东西了。但是这些东西,却根本就不属于她。她冷笑着将花架上一副未完成的画给拂到,然后剩下的画作,也都一一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