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歌痛得已经有些虚弱起来,但还是很感激亚瑟的做法,“亚瑟,以后都叫我吧,我想帮他这一把。”
“……好。”亚瑟点点头,湛蓝的眸子难得氤氲。
“啊……!”厉洺翼又一次嘶吼一声,仿佛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
而他也在这个时候松开了牙关,放开了紧咬着秦念歌的手。
那深刻的血痕顿时就露了出来,让亚瑟跟宁风都是眉头一紧。
那么大的伤口,可她却一声不吭的忍了下去。
如果不是因为对厉洺翼的在乎,又怎能做到如此地步?
厉洺翼混沌的意识稍稍清醒了一点,口中的血腥味让他渐渐恢复了神智,他眯着眼睛看向眼前的人,在看清楚身侧人的容貌之后,眸子陡然一沉,“你,怎么在这里?”
“洺翼哥,你认得我了吗?”秦念歌一脸欣喜的问道。
厉洺翼艰难的点了点头。
疼痛让他耗尽了自己的力气,此刻只能无力的躺在浴缸里,胸口还因为挣扎而剧烈起伏着。
秦念歌激动得上前抱住他,顾不上伤口还在涓涓的往外冒着血,“你又挺过了这一次,真好。”
“松开。”厉洺翼闷闷的声音在她耳侧响起。
秦念歌这才感动的将他松开,可他却忽然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口里的血腥味,让秦念歌有些难受的想作呕,挣扎了一下,才摆脱开他,偏向一旁难受的吐了起来。
厉洺翼黑眸一沉,伸手抹了一把嘴角,看到上面的血迹,才拧眉问道,“为什么会有血?”
亚瑟急忙过去解释,“你刚刚咬了秦小姐,嘴里的血是她的。”
厉洺翼猛的从浴缸里站起来,将秦念歌一把拉起,视线迅速在她身上审视着。
直到找到伤口,那目光又一次沉了下去,眉宇紧拧,“秦念歌,你是蠢吗?”
秦念歌缓和过来,脸色有些苍白的看向他,习惯性的道歉,“对不起……”
“你们还愣住做什么?赶紧给她处理伤口!”厉洺翼气急败坏的对亚瑟和宁风吼道。
亚瑟赶紧取了医药箱。
厉洺翼把秦念歌强行按在了椅子上,让亚瑟处理她后闭上的伤口。
那上面,牙印很明显,血液就是从那一颗颗牙印中冒出来的。
即使看过无数生死的厉洺翼,却因为她这样的伤口而紧张起来,“下次再做这样的事情,我决不轻饶!”
秦念歌低下了头,没有吭声。
而厉洺翼的怒火无处发泄,自然瞪向了宁风,“谁他妈让你去带她过来的?我有让你这么做吗?宁风,你是不是越来越有主见了,不需要我的安排了?”
“对不起,厉先生。”宁风低下头,诚挚的道歉。
可这熄灭不了厉洺翼心中的怒火,他抡起一旁的椅子就要砸宁风。
还是秦念歌乞求的叫了一声,“洺翼哥……”
没受伤的手,轻轻的扯住了他的衣摆,水眸里都是乞求,“洺翼哥,可不可以不要怪宁风?是我自己要来的,也是我自己让你咬的,跟他无关。”
“放手!”他冷冷的喝道。
但秦念歌这一次很坚持的拉着他,“洺翼哥,你要怪就怪我吧,求你。”
厉洺翼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实验室的气氛很严峻。
连亚瑟给秦念歌清晰伤口的动作,都轻得不能再轻,生怕惊扰到了厉洺翼。
过了好一会儿,厉洺翼才喝道,“我让你放手!”
“洺翼哥……”秦念歌双眸一紧,害怕涌上小脸,显得更加苍白。
厉洺翼没好气的道,“我让你放开,我不砸了。”
“真的?”
厉洺翼差点没被气吐血。
这女人居然还不相信他!
秦念歌在看到他那仿佛能吃人的眼神之后,赶紧松开了手,直至看到他将椅子放下,这才安下心来,赶紧对宁风说道,“宁风,我想喝点酸奶,你去帮我拿一下吧。”
宁风知道她是为了支开自己,省得被厉先生处罚。
心里陡然对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孩儿多了一份感激,当即点头,“需要什么口味的?”
“草莓的,热的,不要冰的!”厉洺翼在一旁直接抢了秦念歌的话。
宁风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我马上去准备。”
亚瑟适时的提醒,“现在要消毒了,你忍着点,会有点痛。”
“好。”尽管亚瑟提醒了她,秦念歌还是有些害怕。
仿佛刚才厉洺翼咬她的时候不痛,现在才痛一样。
当消毒酒精擦拭上去的时候,秦念歌还是痛得嘶嘶直抽气。
这又让厉洺翼看不爽了,恶声恶气的提醒亚瑟,“你就不会轻点?当她是个男人吗?”
亚瑟一阵汗颜。
这男人今天的火气也太重了,他还是麻溜些处理完毕,省得被他炮轰。
秦念歌仿佛看出了亚瑟的心思,之后再怎么痛,都忍着,就怕厉洺翼为此发火。
包扎好之后,亚瑟长长的舒了口气,很是感激的看了秦念歌一样,显然知道她是刻意的在忍。
等她伤口包扎好,厉洺翼才下楼去换衣服。
秦念歌的衣服也湿了,自然是要换的。
只是她衣服又被转移了,这边没留下换洗的衣物,让秦念歌为难的在过道上站着。
原本已经进入更衣室的厉洺翼,又打开门出来,看着门口的她问道,“还不进来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