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江水流动的都是残酷的寒冷,浩浩荡荡的都是情人的眼泪。
阮安安最后一眼望了一下京城的方向,哭得和红桃儿一般的眼睛,不禁又流出“金豆子”来。
杨无暇从船舱里走出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自从那晚给安安说了城里升起的那颗焰火,她就整日以泪洗面,本来一个活波开朗的姑娘,瞬间就变成了泪珠做的水人,再也没有爽朗的笑声,和清脆的叫声。
“小姐,我们该走了!”杨无暇苍老而又沙哑的声音。
“我知道,杨叔,让我再看一眼,我马上就跟你回去!”阮安安哽咽着说道。
“小姐,如果再磨蹭,我们就来不及赶上成婚的日子了,到时候岛主又要发雷霆大火,牵连到别人,甚至是夫人啊。”杨无暇苦口婆心地劝道。
“别说了,我都知道。”阮安安丝帕擦拭了最后一滴泪水,默默地念道:“姜巢妹子,我就拜托你了。”
再说那个姜巢,自从知道了鸯儿下落不明,自己父亲也生死未卜,整日就郁郁寡欢。
有一日,忽然听到杨无暇在逼阮安安回岛成亲。原来阮安安失踪以后,她的父亲依然没有放下这门亲事,而是带着未来的姑爷到处寻访女儿,现在知道阮安安已经寻到,就以她的母亲作为要挟,一定要她会思情岛成亲。
这件事可愁坏了阮安安,她的心思一直都在秋紫阳身上,特别是知道了城中有桃花焰火的事情,更加笃定秋紫阳就在京城之中。
姜巢把画有秋紫阳的头像递给他,说道:“安安姐已经走了,她让我一定要找到你,然后把她不能和你相见的理由,说给你听,至于后面要怎么做?全靠你自己决定了,安安姐说了,无论你选择什么路,她都支持你。”
尤芊袭脸上薄怒,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上面的碗筷叮当作响。
“岂有此理,居然有这样的父亲,难道难道京城这个公子哥,给了什么取代不了的好处,这样着急要把女儿嫁过去?”
夜舒黎环住她的腰身,柔声劝道:“别太生气,我们想办法就是了。”
“有什么办法?都怪你们这些臭男人,不把女儿当回事儿!”尤芊袭把一腔怒气全发在夜舒黎的身上。
“哎呀!我真冤枉,以后我们要有女儿,我绝对把她宠上了天,不会逼她做任何事情。就算皇帝老子用天下来换,我都不答应。”夜舒黎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真的?”尤芊袭被她逗乐了。
这个家伙,谁稀罕他哥哥这个破江山,这个烫手的山芋把她们两个都牵制住,现在正没法脱身。要是他的哥哥真拿江山来换,说不定他还真的弃如敝履。
夜舒黎见她怒意渐渐消去,也偷偷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在她的耳边悄悄地说道:“你快点给我生个女儿出来,不就知道我是不是说谎了?”
“去!”尤芊袭没好气地打了他一巴掌,夜舒黎假装中招,捂着胸口瘫软下去。
“别玩儿了,你倒是想想办法啊,看秋紫阳,眉头都快拧出水了。”
尤芊袭走过去,接过秋紫阳手上的画像,上面的人倒是画的九分相似,想想当初自己也画过夜舒黎的画像,怎么就没有这个手法呢?
画的右下角,用蝇头小楷整齐地写着几个字——木板脸我想你。
“啧啧啧——”耳边传来一个羡慕的赞叹声:“袭儿,你怎么就没这个觉悟呢?写信的时候从来不说想我。”
尤芊袭见他毫无顾忌地,把两人之间的事情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虽说已经成婚,她也闹了一个大红脸。
“你再捣乱,家法伺候。”
夜舒黎狭长的眼角抽了抽,这个女人,敢反过来对他实行家法。想想自己的屁股,要是被女人打了,那还能在江湖上立足吗?
“你可别乱来啊,到时候别后悔!”他软语威胁。
尤芊袭瞪了他一眼,对着秋紫阳说道:“木板脸,安安的情谊你已经清楚了,怎么还是不太开心?”
姜巢在一旁委屈地说道:“安安姐要成婚了,这位公子能开心吗?”
尤芊袭拍着她的肩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姜巢,以后长大了,一定要找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像眼前这位窝囊废,就一定要引以为戒。”
这话明面是说给姜巢听,实际是指桑骂槐,她故你在说秋紫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