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紫阳正在地上盘腿打坐,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水,听到两人的对话,也不敢说话。
他的眉毛痛苦地皱起,脸上的气色也白一阵红一阵。
杨无暇见状,立马弯腰,飞快地点上他肩膀和背上的穴道,然后合掌而上,在他的后背度入至纯的内功。
阮安安咬着嘴唇,担忧地站在一旁,她很想插手,不过她也有自知之明,这个疗伤运气,是绝对不能打扰的,不然的话,所有的人都会走火入魔,静脉寸断而死。
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秋紫阳的眼睛徐徐地睁开,黑色的眼珠里都是澄澈和清明。
“木板脸,你感觉怎么样?”
秋紫阳微笑着点点头,然后他立马站起来,躬身对着杨无暇施了一礼:“谢谢前辈的帮助。”
杨无暇面色难看道:“什么前辈?要叫我杨叔。安安可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就和我亲闺女一般,你要是敢欺负她,我就打断你的腿。”
“杨叔,你别吓着他。”阮安安连忙挎着秋紫阳的胳臂,这个老叔叔,怎么一来就恐吓人?
秋紫阳恭顺地说道:“安安别胡闹,前……额……杨叔刚刚要是不帮助我,说不定我自己都会把气冲错筋脉,到时候只有吐血而亡了。”
阮安安一听,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背上也吓出了一身冷汗:“杨叔,真的要谢谢你!”
杨无暇推拒道:“诶,这一切完全是岛主的嘱咐,不然我怎么知道这小子受了内伤,急急地赶来了。你们两个现在倒是甜蜜了,可怜了岛主,那么大的年纪,还要亲自去京城,给妙松的家人登门道歉,虽说生命不会有危险,遭受一番白眼闲语,也是免不了的了。”
阮安安吐了一下粉红的小舌头,忽然想到刚才秋紫阳看到小舌头,居然一改过去斯文的形象,跑过来就强吻她,顿时有些羞红了脸。
她轻咳一声说道;“当初我就不想嫁给那个什么劳什子妙松,他非得把我往火坑里推,现在终于看清了那家伙的本性,肯定心里也对我有亏欠,受一下人家的白眼,那有什么啊?”
秋紫阳皱眉道:“为人子女,孝道为先,就算尊父有错,你也不能怪他。”
阮安安翻了一下白眼,虽然不大乐意,可是看到木板脸为了自己,连生命都不要了,于是也心软道:“好吧,回头我给爹爹道个歉,不过,你得陪我去。”
杨无暇安慰地说道;“好啊,现在终于有人可以管束你,我看公子知情达理,是一个品行极佳的人,这个岛主的人选,也是最好的。”
秋紫阳面有难色:“我只想娶安安一人,并不想做什么岛主。”
安安心里就像是喝了好几斤的蜂蜜,甜腻到了极点:“回头这些你和我爹爹商量,杨叔,这雪越来越大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马车一路吱吱悠悠地行驶,在雪白的路面上划出了常常的轮迹。
再说阮天祥把妙松带回家,扔回了客房的床上,就自去了夫人的庭院。
夜秀兰今天的气色很好,阮天祥去的时候,她正拿着一把剪刀,优雅地修剪着一处屋里的盆景。
“夫人,我回来了。”阮天祥大大咧咧地进来,大马金刀地坐下,然后大口喝了一碗茶。
夜秀兰捻起一根长弯了的叉枝,咔嚓一声,修长的眉毛舒展了开来。
“夫人,你怎么不问我?”阮天祥站起来,仔细端详着这盆花,“难道它比我好看?”
夜秀兰轻轻地啐了他一口,笑骂道:“老不正经的,连一盆花你也容不下?就算我不问你,你还不是一样要给我说发生了什么事儿。”
阮天祥嘿嘿地一笑,捡起桌子上那根掉了的花枝,放在手心里把玩;“我换了一个新女婿。”
夜秀兰一惊,差点把剪刀给丢了;“这个女婿,也能那么容易,说换就换?”
“嗯,对啊,本来我听杨无暇说,咱们闺女喜欢了一个江湖汉子,我当时还不乐意,这个男子的什么情况都不清楚,万一闺女上当了怎么办呐?可是今天我一瞧见了正主儿,你猜怎么着?那小子居然为了安安,可以不要命。而且这个人长得也不错,比妙松英俊,至少武功没得挑,估计我再训练他几年,就可以独霸武林了。”
阮天祥在一边满意地唠叨,忽然注意到夫人痴痴地望着盆景,眼神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他试探着问道;“夫人?有什么不对劲吗?”
夜秀兰恍然惊醒过来,笑着说道;“没有,能让你这样夸赞的人,自然是错不了的。”
阮天祥听这话,顿时老脸一红,毕竟妙松他也一番赞扬过,可是那家伙居然是一个垃圾中的极品,让女人给挡祸事。
不过他不会自己拆台,只是干笑道;“夫人,我已经让无暇把这两个兔崽子给接回来了。晚上的时候,我就设一个家宴,如果你的身体行,就出来再看一眼这个女婿。要是他有一点儿毛病,就算安安哭闹,我也不允许他和安安结合。”
夜秀兰握着他的手,柔声说道:“你把药拿来,我喝了以后睡一小会儿,等到吃饭的时候,记得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