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丧母,六岁之前未曾见过父亲与母亲,脑海里根本没有父母这个概念。外公外婆是老实本分的乡下人,一辈子没见过大世面。六岁那年,一个男人突然闯入他的生活,只对他说:想换一种方式活下去吗?
六岁的简真就是最普通的乡下小孩,皮肤黝黑,骨瘦如柴,因为无父无母,性格沉默,却并不怯懦。但一个男人以一种近乎蛮横的姿态闯入他的人生,并且要带他离开已经生活了六年的家。虽然这个所谓的家只是一栋由泥瓦石头搭成的破房子,家里最值钱的是一台黑白的14寸电视机,但这是简真的家。
男人就是齐长书,齐长书有耐心,他觉得自己亏欠这孩子,理应要多一点耐心。
当天晚上,外公带着简真睡,简真一辈子都忘不了外公那天晚上对自己说的话。
“他是你爹,那个把你娘肚子搞大跑掉的爹,但他毕竟是你爹,跟他走吧,你还小,不能把一辈子都交代在村里,以后赚了钱,出息了,回来给外公多烧些纸钱,外公心就安了。”
年幼的简真哪里懂得这些,但他却把这句话记得牢牢的,穷苦孩子早当家,简真八九岁便已经有了独立意识,而外公那一夜对他说的话,始终萦绕耳旁,犹如晨钟暮鼓时刻在耳边警醒。
简真随母亲姓,齐长书没有过多干预,他接了简真来到训练营,并未与任何人说过这个男孩就是他的儿子,而简真也很好的守住了外公告诉他的秘密。
年龄越大,简真懂得便越多,而齐长书对他的好,他也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心中对这个亲爹的恨意也渐渐消退。
他在等,等齐长书告诉他事实真相,与他相认的一天,但二十多年过去,他并未等到。
他心中的恨意愈来愈浓,因为无法宣泄,便将恨意转化为动力,疯了一般的训练,而这般无克制的训练,使他进步异常得快。
D级特工考核,C级特工考核,B级特工考核,A-级特工考核,直到三年前通过S级特工考核。
不知不觉,简真从一个乡下小子摇身一变,成为了训练营的一名S级特工。
这般大的变化,即使简真不愿意,却依旧得承认,没有齐长书,便没有今天的他。
齐长书的妻子在简真十三岁时去世,齐长书育有一女,小简真三岁,出落的亭亭玉立,今年刚刚大学毕业。
而这些年,齐长书都未有续弦,但身边的女人却从未断过,这也让简真更加痛恨他,但真正使简真起杀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齐长书身为训练营营长,虽无具体的行政级别,但不论他去哪里,都会受到当地政府的款待,而他也仗着训练营这层关系,私下捞了不少外快。
女孩叫彭舒舒,是南陵军区内的一个主任的女儿,因为一些事情,经常与齐长书联系,一来二去,倒是与简真熟络了,两人互识心思,却又未曾捅破。
一日,简真与齐长书在南陵市办事,简真送完材料回到酒店套房,听见房间里有女人的喘息呻-吟声,他觉得声音熟悉,走近透过门缝偷看,却看见令他大为恼怒的一副画面。
听到这里,李逍遥便是知道,简真定然是看见了彭舒舒与齐长书赤-裸着在一起乱搞的画面。
要说这个简真也真够倒霉的,自己的亲娘被亲爹抛弃,剩下他后大出血死了,如今好不容易喜欢了一个女孩,却又被他老子上了。
李逍遥倒也觉得正常,简真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都被齐长书毁了,不起杀心反而说不过去。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说的便是齐长书这种人。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李逍遥摇头叹息。
简真目光冰冷,道:“用不着你在这慈悲,把藏宝图交出来,我留你一条全尸。”
李逍遥似笑非笑看着他,道:“你觉得,你们私下与国安局接触,训练营真的不知道?”
简真眼神一颤,依旧冷声道:“知道又能怎样?你现在该关心的,是你自己。”说话间,简真身上的杀气愈加浓郁,一步一步逼近李逍遥。
李逍遥双肩抖动,噼里啪啦一阵响,道:“压着劲打真累。”
简真则权当李逍遥所说之话是在故意迷惑他,冷笑一声,一拳砸向他的面颊。
不用刻意压制实力,简真便是S级特工,若李逍遥不愿意,简真便是用尽全力,也碰不着李逍遥身上半点。
“啪!”李逍遥看似随意的一摆手,却轻松挡开简真的拳头,将这股拳力尽数化解。
简真神色一滞,表情仿佛见了鬼似的,然而李逍遥一击得手,却丝毫不停,紧接着挺步上前,手臂弯曲,肘尖横击简真脸庞,劲风之强,竟刮得脸庞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