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公主莞尔一笑,有些难为情的点头,面色严肃的问:“敢问在座的哪位是叶蒙叶大将军?”
叶蒙冷不防的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就站起身,对着蝶舞公主,拱手道:“在下便是叶蒙。”
圣武帝鹰眸里尽是疑惑,不解与猜疑,好端端的蝶舞公主说起叶蒙作甚?莫非叶蒙与蓝宇私下有交情,或许叶蒙并未表面看起来的对他那么忠诚,他紧紧的盯着叶蒙的表情,生怕漏了一丝情绪变化。
蝶舞公主看着叶蒙的眼神竟然是满满的敬佩,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半带着少女羞涩更多的是近乎痴迷的神色,她柔声道:“蝶舞在蓝宇就闻得叶将军的名声了,您的名声在蓝宇可是如雷贯耳阿,父皇常说,若是蓝宇有您这样的忠心耿耿将士就足矣。”
她说的一本正经,面色也是难得的任真,反倒让人看不出她这话是真是假,不过听者有意,圣武帝面色一沉,眼神复杂的盯着她,手指弯曲敲击着龙椅扶手。
对于君王来说,有个衷心的臣子固然好,然而那个臣子却被邻国公主夸奖的宛若天神,对他的态度无比尊敬简直是越过对他这个皇帝的敬畏,他怎能不怀疑,况且在他看来,蝶舞公主对叶蒙的态度也代表蓝宇皇帝对叶蒙的态度,这样一想,圣武帝面色更厉,恨不得现在就把叶家处理的干干净净。
蝶舞公主犹自不知,只眨巴的眼睛看着叶蒙,叶蒙神情复杂,就像是有人给他当头一棒,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蝶舞公主无心之言,他能做的就只是默不吭声,说得多会被认为是掩饰,欲盖弥彰,然而默然,难免圣武帝不多想,总归都是棘手的。
叶蒙目光微沉,冷冷的盯一脸无辜神色的蝶舞公主,她眯了眯眼,不动声色的也跟着站起身,微笑道:“蝶舞公主真是高看了臣女的爹,爹不过是做的分内之事罢了,忠君爱国是个臣子的本分。”
圣武帝面色稍霁,饶有兴趣的盯着叶蓁,蝶舞公主面上闪过一丝怒意,然而不等她继续解释,叶蓁又笑吟吟的说道:“再说,公主这般夸赞臣女的爹,恐怕贵国的将士会大动肝火,毕竟他们可是为蓝宇国的尽心尽力,然而公主仿佛很不满他们的效忠,反而夸赞邻国将军,这不是对他们的艰辛熟视无睹么,实在太让人寒心了。”
蝶舞公主哪里想到这茬,她连忙补救,手忙脚乱的解释道:“叶小姐真是颠倒黑白,”她倨傲的扬着下巴,“本公主是欣赏叶将军反倒被你说的别有心思一般。”
叶蓁轻笑一声,目光里闪过一丝错愕与疑惑,她慢悠悠的说:“公主的意思是,蓝宇国如今不大好?怎么蓝宇陛下如此羡慕北楚的叶蒙将军,莫非蓝宇国内出了什么问题?”
众所皆知,叶蒙以常年在外征战,平定外敌,军功赫赫闻名,此种情形下,蝶舞公主说的羡慕,岂不是无声揭露蓝宇国的内忧外患,一时间,在众的官员皆探究的看向蝶舞公主。
站在蝶舞公主身后的大臣终究听不下去,皱眉,朗声道:“北楚陛下,的确是我们公主年幼无知,说错了话,还请各位体谅,”他转看向叶蓁,目光里尽是威胁与警告,然而语气却恭敬极了,“也希望叶小姐切勿对公主的玩笑话当真。”
“玩笑话么?”叶蓁挑眉,淡淡道:“我不清楚蓝宇国的想法,不过我爹是北楚赫赫有名的将军,出了名的衷心臣子,我自然看不得有人爹遭受猜疑,仅此而已。”她看向高台上的圣武帝,面色淡然,杏眸里有波光闪动。
圣武帝被她那眼神看的全身不舒坦,就好像那少女看出了他内心的龌龊想法,他轻咳一声,摆手,作出一副笑意温然模样,笑着道:“大家何必为句玩笑话当真?叶将军的忠心朕自然知晓,毋庸置疑。”
这算是给众人一颗定心丸,众大臣松口气,叶启等人却恨得咬牙切齿,分明蝶舞公主方才那番话已然勾起了圣武帝的猜疑,偏生叶蓁三言两语,蝶舞公主反倒变成了别有用心的人,叶蒙成了千古难逢的良臣,就连圣武帝都作出一副息事宁人模样。
蝶舞公主仍旧愤懑不平,坐在那里,就觉得全身不舒服,恨不得当场一鞭子抽死叶蓁。
就在此时,蝶舞公主又心生一计,她得意的笑了笑,举起酒杯,看着叶蓁方向,一饮而尽。
君宁澜在一众皇子里,并未看着叶蓁,反而喝着酒,君莫离便冷声的道:“怎么,六弟,你对叶蓁方才的行为也是无动于衷?”
他声音不小,周围那些皇子皆等着君宁澜的回答,其实答案已经心知肚明,但是他们还是想听他亲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