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也没人来烦我了,平日来烦我的那些人,那些电话,再也没有。
下午,我去了放风场。
我想见见柳智慧。
她到了那个点,出来了。
我走了过去。
两个管教识趣的下去了。
我坐在柳智慧的旁边,她自己在做运动,伸懒腰,踢腿呼吸空气什么的。
我发现她的一字马好美。
完全是艺术欣赏的眼光,我现在没有了欲望的心情。
我抽着烟,也不说话。
她抬头向着天空,天空飘着一点点点的一颗一颗小雨,这种天气阴沉沉,不过很凉爽。
柳智慧闭着眼睛,呼吸了两口空气,问道:“张警官,怎么了?心情不美丽?”
我说:“我被停职了,因为斗殴的事情。我可能是被推出去背黑锅的。”
柳智慧说:“哦。”
淡淡的口气,事不关己的口气。
我心情变得更沉重,我说:“我靠我都那么不高兴了,你作为我的朋友,就不能安慰我两句?一个哦字?”
柳智慧说道:“世间一切,除了生死,无需看得太淡。你有手有脚身体健康,一个大男人,离开了这里就会死吗?”
我说:“想是这么想,可我还是难受。”
柳智慧说:“我心目中能叫做男人的职业,只有几种,我最喜欢的一种是战场上浴血奋战铁骨铮铮的军人,一种是商场里哪怕屡战屡败依旧内心坚强最终能呼风唤雨的斗士。你能成为哪种?”
她看着我,说:“你在战场上,敢上吗?你在商海里,如果失败了,一无所有,你就是那个跳楼的弱者。弱者不配拥有幸福。”
我羞愧的说:“想是这么想,可我还是难受。”
柳智慧笑笑,说:“你比所有这些在监狱里坐牢的人都幸运,或许对比一下,你会感到你其实是很幸福的。对比起我呢?”
我看着她,说:“抱歉,提到这样事,你们总是不会开心的。”
柳智慧看淡的笑着说:“没什么事可以伤到你,除了你自己。你是来找我诉苦,寻求我的安慰的是吗?可是我想,你应该回到你妈妈的怀里,哭着求她让她安慰你哄你。”
她有些嘲笑我的意思。
我说:“我的确是来找你诉苦的,也许我真的没有我自己想象中的坚强,对比起你来说,我真的是一个心理上的弱者。我只是想问你,如果遇到不高兴的事,怎么才能够让自己不去理会这些,如果我想自杀呢?”
她突然说:“跟我睡一觉吧。好吗?”
我的心突然砰砰砰的剧烈跳起来,她说的这个,是真的?
她想和我睡觉?
要我睡她?
不是。
是她要睡我?
我问道:“你说真的假的?”
柳智慧伸手对我说道:“真的,你喜欢我,是吗?你看,我身材好吗?”
她展示出她S的身材,我情不自禁道:“你不是玩我吧?测试我吗?”
柳智慧说道:“看来还是有了防备心啊。”
我说:“艹,果然在测试我!”
柳智慧说:“现在你的心情是不是没那么难受了?”
我想了想,说:“好像是真的啊。”
柳智慧说:“摆脱坏心情的方式有很多种。就像失恋了一样,你老是原地不走,走不出自己的痛苦内心,一辈子都要这样吗?你可以转移一下注意力,改变一下自己的心情。你可以去找找其他的朋友谈谈做其他事,工作没了,没关系,或许做其他,你会有更大的成就。”
我开她玩笑说:“那你作为我的朋友,难道看我这么痛苦吗?要不你就牺牲小我,让我高兴一下,然后我可能就好了,去做生意真的会有大成就。”
柳智慧转身就走:“祝你好运张警官。”
看着她的背影,我又点了一支烟,我的心情没那么烦闷了,她真是个奇女子。
我回到了监区的办公室,管教狱警们见到我,还是跟我打招呼叫队长。
毕竟我只是停职,还没有被撤职。
我名义上还是她们的队长。
坐在办公室,我叫来了徐男,问她监狱对这起事件的处理情况。
可谁想,徐男告诉我的一切,让我大吃一惊,监狱从快处理,参与斗殴的人,全部都有处分,禁闭的,扣分的,各种处罚,可是却不深究组织者,只是处分参与斗殴的,就算是送去了医院的,两个重伤的,也照样给予扣分的处分。而对于幕后的大姐大,薛明媚这些,却不深究,不追查,究竟什么情况,怎么回事,搞不清,搞不懂。
难道,就这样?
然后就把我推出去当黑锅背,然后就没了?而对于监区的监区长康雪等领导,就这样不闻不问?
就这样处理?
这不就是明摆着让她们除掉我的阴谋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