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对付那些人,很难。
有可能不仅仅是执掌一个地方的权力而已,甚至,是更加上面的。
贺兰婷说道:“找到罪证,也未必能够把他们拉下来。”
我说道:“那么要紧?那我们还玩什么啊?你说我们辛辛苦苦对付四联帮,林斌他们,就算到时候找到了罪证,还不能把他们拉下来,那我们图什么?玩什么?我们这不是玩火自焚,以卵击石吗?”
我感到了对前方的无望,看到了个巨大的黑洞和深渊。
人家的势力太强大了,强大到让我看到的是一个无底的黑洞,是一个我们根本无法抗衡的势力,那我们还去挣扎什么?
那我们还去拼什么,图什么?
螳臂当车,自己拼个粉身碎骨,结果人家一点屁事没有。
贺兰婷说道:“我们,是在蚍蜉撼树。”
我把筷子一扔桌上:“那干脆别玩了,投降吧。要不跟人家甘嘉瑜说一声,拿几个亿,跑路得了。”
贺兰婷说道:“我们可以寻找机会。”
我说道:“是,我们最多击败四联帮,但是四联帮上面的保护伞呢?林斌的保护人呢?是上面错根复杂的巨大的利益链,林斌只是这棵大树的其中一根树枝,我们连这根树枝都砍不断,何况那些枝干,那些根呢?”
贺兰婷说道:“不会只有我们在努力而已。”
贺兰婷这口气,倒像是在安慰我。
我说道:“是吧,要真的有更厉害的人帮助我们,早就把他们连根拔起了,现在明明是看到人家的根,人家的枝干,人家那棵树的全貌了吧,但就是拔不起来,能怎样?”
贺兰婷说道:“邪不压正。”
我说道:“呵呵,这句话用来安慰我们这些傻鸟,真的是太好用了。”
贺兰婷说道:“你说这样子的丧气话,是要退出吗?你为了什么?你和他们斗,是为什么?为了你的私仇,你以前的女人,为了获得利益。”
我说道:“是,的确是这样。可我还为了你们,为了我的战友们。结果一直在斗下去后发现未来是一片黑暗,我提不起信心了。”
贺兰婷说道:“你退出吧。”
我没有说话。
退出是不可能退出的了,但我也没想到情势如此糟糕,完全是一边倒的局势。
我们能对付的不过一个四联帮还有女子监狱的我们的敌人而已。
人家的大靠山,在人家身后,高高直直的站着,支撑着他们,而我们,真的是在蚍蜉撼树,以小博大,以少战多,以弱对强,胜率小的可怕。
我说道:“退出是不可能退出的了。”
贺兰婷说道:“那就好好做事。我们一点一点来。”
我说道:“是,好。”
感到无边的无奈。
一步一步走,一点一点来。
和程澄澄合作,接着对付四联帮,可是我感觉,程澄澄根本就不会和我们合作的。
贺兰婷的如意算盘打得好,但是程澄澄本身就不是个省油的灯,程澄澄的智商哪有那么低。
我说道:“表姐,我说实话,程澄澄不会听我们的,不会和我们合作。”
贺兰婷问道:“她说的?”
我说道:“感觉得出来。唇亡齿寒,要是四联帮被灭,她们就是下个被灭的,她哪会愿意自己被灭。再加上程澄澄也不傻,我们想要挑拨她们斗起来,没那么容易的。”
贺兰婷说道:“只要让她们不和四联帮结盟,就好。”
我说道:“这也难,在利益,在生存面前,怎么选择?”
贺兰婷说道:“那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说道:“这本身就是一个十分艰巨的难以完成的任务啊!我们也一直在努力制造挑拨离间他们两方的事,可是,可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谁知道中间会发生很多的意外的经过呢。加上我们带人去过佳华酒店,她程澄澄知道我一直在防备着她,所以她也不会百分百相信我。后面她虽然说叫我们去帮忙打架,跟四联帮的人对打,但也是无法百分百消除我们和她们之间的那种不信任。我们和她们,根本就是两个立场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有信任呢。”
就算我和程澄澄之间真的有友谊,但是我们本身就是两个立场,是对立面的,我们的友情相比起这立场来,多么的脆弱。
无论我和她友情多牢固,多坚固,多好,多牛,也经不起考验。
除了不会伤害她自己本身而已,其他的我们要做的还是要做,互相攻伐,恨不得一夜之间把对方的集团搞垮。
我说道:“再加上她也知道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她认为我和你就是同一战线的,怎么可能让她们和我们对付四联帮。”
贺兰婷说道:“争取不到就算了。你可牢记你自己什么身份,不要迷失了方向。”
我说道:“你说这话啥意思啊,搞得我好像会去帮助程澄澄一样。”
贺兰婷挎起包,说道:“不是像,是会。面对漂亮的女人,你自己什么想法?”
她离开了。
我呵呵一声,点了一支烟,坐在那里,把后面的酒都喝完了。
贺兰婷居然还担心我被程澄澄勾走了魂,然后给程澄澄开方便之门?
这么不相信我能把握好自己的分寸?这么不信任我不能扮演好我自己该演好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