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把她当成了一个床伴。
只是一个床伴。
想到这个冰冷的词,宋浅的胸腔里便是一团冷气。可是已经如此,她早就走在了路上,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了。
平复一下心情,宋浅与奶奶说了一声,收拾一下就出门了。
照例有人来接她,宋浅一路上沉默不语,约莫二十分钟就抵达了那处庭院。
来了四五次,宋浅也已轻车路熟,目不斜视的上了楼。
秦越并未回来,宋浅冲了凉,换了身衣服,坐着无聊就随手收拾起来。
这里有常驻佣人,只是秦越不爱让别人进他的卧室,所以这间屋子还有不少散落的东西。
一些外文书籍,一些政要杂志,还有吧台上空着的一个红酒杯。
这是秦越现在的习惯,睡前会饮一杯红酒,这杯子大概就是昨晚留在这里的。
没有秦越的吩咐,佣人不会进来,自然也无人打扫,这杯子就空落落地放在这儿。
宋浅走过去,拿手指摩擦着那精美的玻璃杯,思绪却越飘越远。
秦越的很多习惯她都了如指掌,毕竟他们在一起相处了那么久,只是随着时间流逝,各自长大,这些本以为会跟随一生的习惯也变了样。
记得那时候,她只有十三岁,而他也不过才十六岁。
半大的少年,单纯的年纪,她因为贪享雪景,堆了个歪歪扭扭的小雪人,自个儿却冻得浑身发抖。他把她带进屋里,给她倒了一杯热牛奶。
纯白色的瓷杯,热腾腾地牛奶,香气四溢,扑鼻而来的是足以温暖人心的热度。
年少的宋浅抱着牛奶杯,因为自己的小雪人被秦越鄙视了,所以十分不满:“我不爱喝牛奶,这是小孩子才爱喝的东西。”
正在给自己倒牛奶的秦越手腕微僵,转头看她:“你不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