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山说他疯了。
疯了就疯了吧。
他放不下她。
可每每只要一想要放弃阮菲菲的时候,他的头就狠狠的疼了起来,他吃药,可也没用。
只要不想了,那便不疼了。
十几分钟,原本还是很慢的时间,可在季唯衍来了之后,突然间就变得飞快,眨眼间就过了。
喻渊庭还稳稳的坐在那里,可是很快就有电话打过来催促他离开了。
一个又一个,几番挂断之后,他终是站了起来,“喻色,我送你回去吧。”
“不麻烦喻先生了,我送喻色回去就好。”季唯衍淡淡的,神情中透了股别样的慵懒意味,却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这才刚刚开始结痂的伤口此时正在经受着他每一个动作的艰难考验。
喻渊庭看了一眼季唯衍,还想说什么,可是在他淡淡冷冷的眸光的回敬下,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对喻色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门外,一辆军绿车越野车停在那里,喻渊庭一坐上去就看见了不该看到的女人,“渊庭,阿瑶怎么办?”女儿是从医院的顶楼被绑下去的,连香头痛了,可是喻渊庭从阿瑶被绑下来之后一眼也没有去看过,他一直在关心的只有喻色一个。
一整天的时间,他拿到了关于喻色的几乎所有的资料,还陪着喻色吃了一餐饭,而阿瑶呢,此刻还在绝食。
“你说呢?”喻渊庭挥了挥手,示意司机开车。
“可她喜欢简非凡。”
“简非凡是喻色的丈夫。”
连香立刻不语了,手绞着衣角,一付很委屈的样子,“你心里,还有她是不是?”
那个‘她’,自然是指靳芳,两个人心知肚明。
“回家再说。”
他冷冷的声音让连香到底是噤了声,或者,刚刚那一句‘可她喜欢简非凡’惹恼了他吧。
可没有女人乐意做第三者乐意去破坏别人的家庭的。
她闭了闭眼,“我也不想喻瑶喜欢简非凡。”
“回家再说。”喻渊庭又重复了这四字,这一次,他的字音咬得极重,带着隐隐的怒气,同时目光直视着车窗外,仿佛他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了连香这个人似的。
觅罗餐厅里。
喻色的汤罐象是变成了聚宝盆似的,那汤是怎么喝也喝不完的。
她不想走了。
所以干脆就不要喝完,这样,季唯衍就不会强迫她离开了。
超小口的一口一口的喝着,味道很鲜,她很喜欢,更喜欢陪在她身边的男人,终于把他给激出来了,虽然手段差了点,可是阮菲菲比她更阴险,居然在他身体里下了盅。
“阿染,我们,就做朋友,好吗?”她不想吓跑他,再说了,以她现在的身份她与他也只适合做朋友,一个简非凡摆在那里,就永远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一堵厚重的城墙。
“好。”季唯衍压下心底那层想要摒弃阮菲菲的心,不能想,只要一想就头疼,从他醒来,他试过无数次了,每一次都是这样的。
“你这两天去哪里了?”她轻声的问,其实是在没话找话,不问这个,她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她早已经没有了当初那种敢把他拉上床敢主动把他吃干抹净的雄风和魄力了。
她如今是真不敢把他怎么样。
他太冷。
冷得仿佛能将她冻住一般。
他的心里都是那个下盅的阮菲菲。
有时候想,这也不能全怪他。
可是不怪他,难道还要怪她吗?
越想,越是乱,越是理不清。
“忙。”他一个字,轻描淡写的就把他的昏迷不醒一下带过了,不想她知道,不想她担心,不想她难过,如此而已。
他却没有想到,他不来看她,她更难过。
手里的勺子不知道搅了多少次汤罐了,她下定决心的再喝了一口,看看时间,已经七点半钟了,再不回去简非凡就要回了,可她真不想回。
“阿染,我们私奔吧。”她看着他,疯了般的小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