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笑这对林平挥了挥手:“你先去吧,我在这想想事儿,待会吃饭的时候你再叫我就是了。”
“嗯!”林平知道多说无益,当下也回转去了。
陈临蹲在田埂里边,又点了一支烟,吧嗒抽着,心里却在和盘瓠心交流着。
“看起来,林平并不信任我说的话,我说老虫子,是不是咱们两确实想多了?”
“想多了?凡事多想一步,总是没什么错的,何况我老人家能活这么多年,这逃命的本事总归是没得差的。你跟那林平说清楚了,他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不会把这事情到处乱说,所以暂时结果还是好的,就算你有个三长两短,至少有他这么一段话传回去,圣女总有个帮你报仇的地方。”
“你这老虫子,怎么这么聒噪,老爷我就一定要死在这么?”陈临不禁恨的牙痒痒。
“要是真有人设了局想让你过来领死,这会儿你也只能仓皇跑两步了,你要真想活下来,趁早让圣女等人过来保护一番才是正理。”盘瓠心很蛋疼的声音传来:“你现在还太弱小,何况这青苗之位都没坐稳当,摊上你这么一位,可比战乱时候还要恼心……”
陈老爷被这洋洋得意的老虫子气的够呛,当下气呼呼的起身去打电话去了,老虫子的话虽说不中听,但陈老爷心里未免也没有一些担忧,总归还是要青青等人到了自己身边,那时候才能算是安全。
………………
广南桂州的一艘游船上边,一桌宴席摆的方方正正。
菜肴都是河里新鲜捞上来的活物,不止有肥鱼,还有一些河虾河蟹之类的玩意,虽不名贵,但要的就是这么一个味道。
一大桌菜,能上席的却只有两人。
其中一人吃饭也还身穿着一身黑色袍子,看上去慈祥面目如同万家生佛一般,只不过熟悉他的人才知道这位皇苗的大祭司若是杀起人来,那是怎样的不手软。
他手里拎着一只河蟹,咔咔咬着,而坐在他对面的黄脸人却只是坐着不说话,时不时下一筷子,只是去吃那些晶莹剔透的河虾,然后饮一口酒。
过了半晌,黄千秋叹气道:“都说这桂州山水甲天下,但说起水中喝酒,终究比不得江南水乡,秦淮风流。”
大祭司正吃着螃蟹,被黄千秋这一番话给弄的差点划破了嘴唇,他停下来了倒也不恼火,只是笑眯眯的将那螃蟹给吃进肚子去才道:“少皇这会儿想的,当真是在想那秦淮画舫?老头子我活的时间不长了,不过现在却是在念着某个小贼呢。”
黄千秋淡淡笑了笑,不说话。
但那咬着螃蟹的大祭司,却笑眯眯的道:“少皇也不必保持这么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摸样,其实你我都是一样,莫名的跑出来一趟,都没完成自己想完成的东西,偏偏还都是被一个人给害了,就这么跑回族里边去,就算旁人不说什么,我这张老脸也是要不得了,少皇想来也是一样,不过这番设计,也算得上是高超了,只不过老儿倒是觉得,不如亲手杀了他,来的更有趣一些。”
黄千秋淡淡摇了摇头道:“想亲手杀了他的人,不止我一个,但现在你有什么办法?把他折腾到广南来,已经废了我很大力气了,而现在你我虽然身份贵重,但说到底也就是个光杆司令而已,若是莫名其妙的跑到别人的地头乱来,自己陷进去了,可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了。”
大祭司知道黄千秋说的是实话,不过也叹了口气道:“这么说来,那小贼此番是必然要死在这广南了?虽说我是希望他死的,不过终究是咱们族里的青苗,只怕死在这广南之地了,青苗的传承也断了。”
“但我要杀他,在中海有那姓屠的,还有圣女殿下,甚至连姓王的老头子都在,后两人还好说,毕竟不是玩惯了奸诈伎俩的人,但那姓屠的,上次虽说没出现,但我心里还是有些忌惮的,虽说姓屠的受伤很重,未必还能称作宗师,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不会忘了他的姓氏怎么来的吧?”黄千秋顿了顿,竟然是罕见的有些软了。
黑袍老祭祀顿了顿,随后才是呵呵笑道:“这倒也是,罢了,我与少皇,不如就看上一场这有趣的戏码,只是不知道广南那疯婆娘,怎么会突然的发了疯,要搅合这么一场大手笔?不过也好,以那小子的心性,肯定是要跑出来坏她好事的,到时候那疯婆娘一恼火,就算圣女来了,怕也是一样要交代。”
船上两人,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一丝阴险的笑意。(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