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登科后小登科,人生走到此时已经算是极乐。
踏踏实实的睡了一觉,陈临醒来后眼前是铺散开来的青丝满床,妖冶动人。
他没有动手动脚,虽说昨晚一夜疯狂并不能满足他这么个憋了好些年的“处级干部”,但他在意林秋韵。
眼前这个女子和自己相识六年,相知虽然不久,可他却很心疼,昨晚这个在外人看来不容侵犯的女子主动敲开他的门,又含着痛楚尽力的去迎合,自己要是大清早再不让人睡个好觉,怕是要天打雷劈的。
他心里一片平和自然,充斥着一股使不完的力气,以前他奋斗是为了一个女人,而现在奋斗的目标又多了一分,轻手轻脚的下床,拉开窗帘靠窗点了支烟,就这么赤身**的欣赏着床上属于自己的女人。
连抽两支烟,林秋韵动了动,醒来后的她一双俏目微微有些羞涩,却不避开,倒是陈临颇有些吃不消。
然后两人很有默契的洗漱换衣,没有一句情话却其乐融融。
吃过早饭后两人开车前往中医药大学,比跟郭老约定的时间早了一刻钟,那个笑哈哈的老头很守时,准时来到了办公室后,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的瞅着林秋韵,老中医不是吹牛逼,到了郭老这个层次,很自然的就能看出在林班长身上发生的不同。
“呵呵,恭喜恭喜,进来坐。”郭老呵呵两声笑把林秋韵给弄的脸颊飞红,陈临也就呵呵傻笑。
进屋之后郭老把手里的袋子丢给陈临:“喏,给你准备了行头,待会去医院换好了坐诊,东西也不用还我,算是我的一点贺礼。”
陈临心知肚明这老头在调戏自己,当下也就失笑道:“郭老要是真包红包,是不是太薄了点?”
郭老笑眯眯若有所指道:“要我包个大红包,你陈小子得请我喝酒才行。”
“迟早的事。”陈临笑眯眯。竟然没有退缩,反倒是让旁边的林秋韵愣了愣,郭老也诧异的看了一眼,然后点了支烟不废话:“跟我来。”
燕京中医药大学不好说是不是国内实力最强的中医药大学,但地理位置的优秀注定了它是这个国家的标杆,与中海中医药附属第一医院不同的是,这座皇城根下的国医大本营并不大。甚至用挑剔的眼光来看,它很小。
这不是缺钱。想要花钱,不说别人,李兴秋就完全愿意砸大把的银子修一栋巨大的楼盘然后送给郭老,而燕京中医药下属的中医院也远不止这一所,但能挂这个牌子的,就只有面前这么一栋看上去很单薄的青色六层楼。
夹杂在燕京三环内,这栋极其寒酸的楼就更是寒酸的不行,但没有一个人敢轻视它,因为它叫燕京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
陈临第一次来。但之前已经听说过这栋楼的名气了。
国医馆。
这是李老说起这栋楼的时候,似笑非笑却不是笑谈的一个名号。
郭老走进这栋楼,也是颇有些感慨,老头子很自然的在灭烟台灭烟,淡然道:“李老和王老对你提过这地方了吧,要不然你也不会来找我了。”
陈临点头:“是说过,师傅他老人家说起自己曾在这里坐诊半年的事。很骄傲。”
郭老哈哈笑:“李老比我年长,从辈分上来说我该喊一声师兄,但我也不敢喊,因为那时候李老在这栋楼里有个很大的办公室,我只是跟着师傅打杂的,我师傅说起来过。妇人病他不如李老。你来这里,也准备开妇人科?”
国医馆是个很奇怪的地方,他有和正常医院一模一样的编制,但懂门道的人,都不会直接去那些科室中看病,因为它的一楼,是空出来的。
各地的中医名宿。都会在一楼开堂问诊,只会挂上一个名牌,和科目。
挂号费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五块八毛钱,药可以自己抓,也可以找医生买,并不做限制。
没有在国医馆坐过诊的中医,都不能算是有江湖地位的医生,这就是燕京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
草莽之气和江湖气在这里充斥的很严重。
郭老问完话,颇有笑意的回头看了陈临一眼,而陈临却淡淡笑了笑:“不,不开妇科,我开全科。”
郭老愣了愣。
陈临嘴角却流露出一丝笑意:“如果郭老觉得我资格不够的话,那先开几天的妇科也行。”
陈临笑容很陈恳,但他知道郭老此时的内心却如同泥石流一般翻滚不停。
他的江湖地位,郭老心知肚明,那天晚上他跟李兴秋挑明了自己当代青苗的身份,那郭老没有理由不知道,但郭老却依旧以他的前辈自居。
揣着明白装糊涂。
青苗身份之高,有点见识的国医基本上都有了解,传承不绝的青苗代代单传,往往师傅到了四十多岁才会有下一代的孩子,辈分妥定的不在当世之下。
这种辈分很诡异,但却没有人不敢承认,因为代代青苗,几乎都能代表那个时期最高超的医术能力,但到了陈临这里,却出现了一些微妙的断层。
郭老王老李老,这些老一辈的国医,哪一个会不知道文远公的名字,但陈临背后,却没有站着这么一位老人。
所以陈临不主动承认,也就没有人主动去认下这个名头,平白无故的叫一个毛头小子师叔,他们不愿意。
陈临之前也不计较,他性子与世无争,但此时从月侗山里带伤归来,他却被点燃了那一抹骨子里的血性。
他要开全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