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地抬起脑袋,小心翼翼地回头,司徒贝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偷瞄着声源的方向,就见慕祁枫交叉着修长笔直的双腿邪魅地靠在沙发上,右手随意地敲击在柔软的扶手上,发出沉闷的笃笃声,不知怎么的,居然与他暗哑低沉的性感男音出奇地相称。
“看你的样子似乎有事情要和我商量,那就换个地方如何?反正在这里不方便,会打扰到病人休息。”
“好啊好啊,快走快走,越快越好,老娘真是受不了你们父子俩了!”
司徒贝儿闻言,大大的眼睛闪烁着激动的泪花,拼命地点着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
“哎哎哎,别走啊,我还想听听你们商量什么呢,到底是不是跟我们的婚事有关!”
司徒宝儿从麻醉药中恢复意识多时,前前后后已经偷听到了爸爸和慕振业不少的谈话内容,眼看着就快听到重点,谁知道慕祁枫居然提议离开,这下当然不乐意了,但又不好现在醒来,遂急急地在心里阻止着,希望事情能如她所愿。
可惜,事与愿违,慕振业接下来的一番话彻底毁灭了她偷听的美梦。
“好啊,这个提议不错,去Victoria一边喝咖啡一边聊怎么样?那里新出了一款茶点,以茉莉为原料,相信你肯定喜欢。”
茉莉两个字,咬的特别重,他比谁都知道,哪里才是儿子的软肋。
果然,闻言,慕祁枫波澜不惊的眸子猛地一闪,嘴角的弧度越发冷毅如冰,但那只是一秒。
“好啊,听起来不错。”似乎没有被影响,还摆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来,常年无多大表情变化的俊脸配合地给了一个新鲜的眼神,慕祁枫拍拍手率先站了起来,大步往前走了两步,低头,居高临下地俯视了床上陡然一惊的女人一眼,一抹冷笑飞快地从眼底掠过,凛冽彻骨。
司徒宝儿,跟我玩花样,得学会斩草除根才是!
呵,若不是朝他那个方向开枪的杀手没有完全断气,临死之前不甘心地冲烈咒骂了踢痛他下身的女人一句,他可能真的以为,是她救了他。
如果真是这样,搞不好他还会大发慈悲,多给她一些好脸色,甚至于,为了空灵,娶了她当摆设也不错,可惜……
此时,司徒远推门走了进来,正好看见两人准备离开,遂忙不迭地走了进来,笑呵呵地寒暄道:
“咦,振业,这就要走了?祁枫,你也来了?怎么不多坐会儿呀?宝儿应该过会儿就能醒了,还好,没伤到要害。”
“嗯,远兄,这次多亏了宝儿,祁枫才能平安无事,这不,他马上过来探病了。”慕振业见状,立刻笑着迎了上去,同样换了亲切的称呼,一副哥俩好的闲适模样,友好地揽着司徒远的肩膀,有力地拍了两下,“哈哈,宝儿这一时半会儿恐怕不会醒了,既然没什么大碍,我们这些大人不如去外面谈一下事情,祁枫想必也有很重要的话要说,是不是啊,儿子?”
儿子两个字从慕振业嘴里山路十八弯地冒出来的时候,司徒贝儿鸡皮疙瘩抖了一地,她猜,慕祁枫即便面瘫,也肯定抽嘴角了。
要演戏是吗,好啊,他奉陪到底。
俊眉微挑,眼底爬过一抹狡黠,慕祁枫笑得如沐春风,十分阳光地走到两人身边,像个真正的晚辈一样,谦虚地低垂着眼眸,但身高的优势却让他依然足以俯视清楚他们所有的表情。
“嗯,Uncle远,我爸说的没错,我确实有话要说,不介意的话一起去Victoria喝一杯如何?晚点再过来看宝儿也不错。”
此言一出,司徒贝儿直接卧倒,华丽丽地从床上摔到了地上,很猥琐地摆了一个狗吃屎的造型。
宝儿?他叫我宝儿?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什么?哈哈,太好了,中枪是值得的!
而床的上方,与她有着相同血液的女人,却是另一番欢呼雀跃的心境。
“好啊好啊,这是迟早的事,虽然在这种情况下发生,但也算缘分吧,哈哈~走,振业,祁枫,今天咱们好好叙叙旧。”司徒远心情大好,熟稔地拍拍慕祁枫的肩膀,炯炯有神的眼睛眯成了两条细缝,然后转身,乐不可支地对爬在地上弹腿的司徒贝儿说道,“贝儿,好好照顾你姐姐,我们有事出去一会儿,你乖乖的,别瞎闹。”
“哦,好哒,老爸~~~”脸埋在地毯上,司徒贝儿揪着床单,瓮声瓮气地应了声。
呜呜,这几个男人真的太可怕了,变脸比翻书还速度,演技比黄渤还碉堡,这,这还是人类吗?
丫了个呸呸的,她讨厌男人果然是正确的!
就在司徒贝儿各种吐槽的时候,三个男人已经走出了病房。
慕祁枫双脚刚刚踏出门槛,已经站在外面的慕振业便蓦地停下了脚步。
回头,意味深长地看着高自己半个头的儿子,他自信地轻笑,大成在握,“那么,远兄,祁枫,接下来商量一下婚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