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和文丑两人带头,紧接着,同为河北四庭柱的张颌与高览也是不甘人后,纷纷出列请战,就连那些普通将领也都是跳了出来。邺城丢失,高干死于非命,就算是傻子都知道,袁绍肯定不会干休,就算是轮不到自己上阵,至少在袁绍面前也可以搏个好印象。倒是麴义脸sè变化得很快,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袁绍怒吼一声之后,心中的怒意却是没有减少,脸sè已经是变得一片铁青。听得众将请命,袁绍转过身,蹭蹭蹭地就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俯视自己的部下,沉声喝道:“张正胆敢夺我城池,杀我外甥!我岂能饶了他?颜良!文丑!我与你们各两万人马,即刻南下,一定要将张正、华雄的人头给我拿来!”
听得袁绍一下令,就是把帐下最厉害的颜良、文丑给派出去了,众将也都是大吃一惊,而颜良、文丑两人则是一脸喜sè,立马就是同时上前对着袁绍抱拳喝道:“末将领命!”
“且慢!”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呼喊响起,止住了! 颜良、文丑两人上前领命,众人回头一看,只见那发出声响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惹得袁绍不高兴的谋士田丰!只见田丰那是一脸急sè,对着袁绍就是拱手说道:“主公!那张正固然可恶!但在未明白军情之前,贸然出兵,实在是不智之举!属下以为,主公应当派遣斥候,探明那张正的情况和动向,再根据具体情况派遣将领和兵马出战,此方为上策!”
先前田丰顶撞自己,已经是惹得袁绍很不高兴了,现在袁绍报仇心切,哪里等得了那么久?听得田丰的话,袁绍脸sè一沉,喝道:“张正的情况有什么好探明的?且不闻兵贵神速!若是等派出斥候,斥候再来回报,说不定张正早就逃走了!我们还到哪里去找他?”
“主公!”听得袁绍不肯听从自己的建议,田丰也是急了。那张正既然敢来冀州闹事,自然不会是打了邺城就逃走的打算!所以根本就用不着担心会找不到张正!若是贸然出兵,却是连张正手下有多少兵马,袭击邺城的目的是什么,全都不知道!那这样出兵,岂不是还未开战就先输一阵?田丰效忠袁绍,自然不希望袁绍自取灭亡,那是打定心思要劝阻袁绍。
可还未等田丰说完,突然感觉自己的后衣襟被人一拉,回过头一看,却是自己的好友沮授!沮授也是对着田丰摇了摇头,分明就是要阻止田丰继续顶撞袁绍!沮授虽然成为袁绍的谋士的时间没有田丰长,但对袁绍xìng格的了解,却是比田丰多得多,他很清楚,若是田丰再继续顶撞下去,难保不会有杀身之祸!看到田丰被自己拉住,却还是一脸不解的样子,沮授也是不由得暗自一叹,自己这位老友虽然才华过人,但奈何xìng格却是一根筋,大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冲劲!这样的xìng格,若是遇上宽厚仁慈之主,定能发挥作用,可现在却是碰上袁绍这样的君主,只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虽然心里知道,但沮授也是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老友去送死,当即便是上前一步,将田丰给挡在了自己身后,对着袁绍拱手一礼,喝道:“主公!颜将军和文将军都有万夫不当之勇,用来斩杀万禾和华雄,倒也不会吃亏!只不过现在我军对张正的兵马情况却是一无所知!属下以为,可先派斥候前去探明情况,颜良、文丑两位将军也是立马出兵,那斥候所探明的情报及时报给两位将军得知!如此一来,倒是两不耽误!岂不更好?”
沮授临时也只能是想出这么一个办法,而袁绍也是犹豫了一下,这才接受了沮授的建议。随即袁绍又是把目光在众谋士当中一扫,沉声喝道:“辛评!逢纪!就由你们两人分别辅佐,颜良、文丑二将!免得中了张正的jiān计!”
听得袁绍点了自己的名字,辛评和逢纪两人都是立马出列,对着袁绍拱手一礼,喝道:“属下听命!”
这辛评和郭图都是支持袁绍的大儿子袁谭,而审配和逢纪二人却是支持袁绍的幼子袁尚,两方势力已经是渐渐势同水火了!而这次袁绍却是将两方的人给揉到一起,听得袁绍的这个安排,在场的众人都是皱了皱眉头,可就算是如此,看到袁绍那一脸铁青的模样,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是任凭袁绍安排!
等到袁绍让众人退下,自己却是拉着袁熙一路往后院赶去之后,田丰却是抢先一步对着之前一直拦着自己的好友沮授喊道:“则受!你之前为何一直拦着我,不让我向主公谏言?那张正乃是诡计多端之辈,他会趁着这个时候出兵冀州,而且直接攻打邺城,分明是有所图谋!主公贸然出兵,必然会为张正所趁!怎么能够任由主公作此昏庸的决定?”
听得田丰的质问,沮授却是不由得苦笑了一声,转头看了一眼周围还没有离开的众人,特别是郭图、审配等人,知道刚刚田丰说袁绍昏庸,恐怕立马就会传到袁绍的耳中,心中也是暗暗叫苦。当即沮授便是一把拉住了田丰的胳膊,把他给拉出了会客厅,等两人走到一处无人之所,沮授这才苦口婆心地说道:“元皓!你这是要闯大祸啊!主公是什么xìng情,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顶撞他,那岂不是自找死路?”
听得沮授的话,田丰先是一愣,随即很快就明白了沮授的用意,随即田丰立马就是摇头说道:“则受!你这话就说错了!我们既然是效忠于主公,那就应当尽心竭力为主公谋划!又岂能因为贪生怕死,却是明知主公犯错而不提醒?那我们又如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沮授也是长叹了口气,说道:“我何尝不知!不过既然主公已经下定了决心,那你我就算是再如何劝阻,那也是无济于事,倒不如顺着主公的话提出建议,虽然达不到目的,但至少也能最大程度地为主公分忧,这岂不也是向主公尽忠的方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