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韬挥了挥,几个亲兵跑上去砍断了旗杆烈士的头颅收紧了锦绸袋子里。衙门里似乎没有什么人,秦明韬带着一百亲兵骑了进去。警惕地看着这个院子过仪门,戒石坊,秦明韬看到了大门紧闭的衙门大堂。
心里一凛,血迹斑斑的马再次被秦明韬拔了出来。
“瞄准大堂。”
秦明韬的命刚发出去,县衙门大堂就被猛地推开。中军精锐们的燧发枪刷地对上了门后面的几十人。
一个急躁的士兵砰一响了火枪,立马被小队队正踹了一脚。他这一枪打死了门后的一个人子弹从胸口钻进了体内,搅出了一地的血泊红了头上的金钱尾鼠小辫子。
大门面,俨然是三十多个剃了辫子头的明人。他们穿着明人的长衫脑袋后面地小辫子特别滑稽。几十人颤抖地跪在大门后面,其中的一些因为惊吓摊在了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死去地同伴。
有几最胆小地的开始嚎哭起来,不要命地在青石地面上狠狠磕着头,几下就在额前磕出了一片血迹。
“大王饶命,我们是直隶人!”
“我们不是鞑子!”
秦明韬闻到了一股尿臊味,不满地皱紧了眉头。看了看眼前这些战栗的辫子,秦明韬叹了口气,慢慢收起了自己的马刀,却下了一道冰冷的命令,
“杀了!”
哗啦啦,一阵摆枪瞄准的声音。
“不要!不要杀他们!等等!”
士兵们正要开火,却被中军的一个千总大声拦了下来。那千总手舞足蹈地拦住了一百中军,跳下马跑到在了秦明韬的马前,抱拳大声说道,
“殿下,他们是明人啊!不是鞑子!”
“他们肯定是被逼无奈,才剃发为奴的,我们可以救他们!”
士兵们被这个千总的话打动了,怔怔地看着秦明韬,等待着东王的回答。秦明韬冷冷地看着这个抗命的千总,大声喝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懦夫的生存空间。他们既然选择成为别人的奴隶,就不配再成为我们的同胞。”
“我们来了他们磕头讨饶,我们没来,他们就对着同胞举屠刀,他们不配成为我们的同胞,你明白吗?”
秦明韬冷冷看着这个千总,大声宣布,“张发定军前违令,削去中等差办身份为中等民户,夺千总职位降为士兵。第二司第一局把总朱伯恩补为第二司代千总。”
被革职地千总瞠目结舌地看着东王,悻悻地说不出话来。一百多中军精锐低着头,不忍看自己的千总突然被革去职位,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杀!!”
突然在周围响起的喊杀声打破了这阵尴尬。四面八方传来了一片急促脚步声,几秒后,五十多个埋伏在衙门里的鞑子从左边的牢房和右边的班房冲了出来。显然是早有准备,鞑子们一手拿着铁锅木板之类作为盾牌,一手握大刀长枪围了上来。
小小的衙门甬道两边,顿时杀声震天。
不光是两边埋伏人,跪在大堂里的三十多人汉人中,也有六、七人停止了号泣,突然从脚下抽出环刀扑了上来。大堂门后面也埋伏了鞑子,见计谋失败,操着刀也冲了上来。
秦明韬怒目圆睁,猛地拔出马刀大声喝道,“第一局左边,第二局右边,开火!”
改水营的士兵久经训练,仓促之下倒是没失去章法,乱局当中,所有的火枪都开了火。
但有铁锅和木板的阻挡,卵形子弹对鞑子身上盔甲的穿透力大大降低了。一顿散射打出去只割下了十多条性命。不大的院子里骑兵根本跑不起来,转眼间鞑子已经贴近了身。鞑子仗着关外渔猎练就的搏斗技能,和拔出马刀的火枪手厮杀成一片。
秦明韬骂了声娘,一把跳下了马正要加入战团,却听见新科千总朱伯恩一声怒喝。
“哪里逃!”
所有人都下马了,只有那人高马大的朱伯恩还跨在马上,在人群的缝隙里骑动。狭窄的环境似乎没能限制他的马术,他手上握的是家传的大刀,一挥刀就剁下了挡道的一个鞑子。他怒吼一声,朝一个首领模样的鞑子杀过去。
那鞑子首领招架了几刀往旁边一滚,再不敢应战,撒腿往衙门后面逃去。朱伯恩却不肯罢休,拍马就追了过去。
首领一逃,这边的鞑子再无士气,抵抗几下纷纷抱头鼠窜。门外戒备的其他中军也涌了进来,很快解决了这些负隅顽抗的傻货。秦明韬舒了口气,却见那朱伯恩已经从前面骑了回来,大刀上面吊着的,赫然是那鞑子首领的脑袋。
秦明韬眨了眨眼,有点佩服自己的临时任命了。转头又看见赵德一身是血地从衙门口挤了进来,大声说道,
“父亲!斥候回报,有几股鞑子聚了过来,我们是守是攻,请父亲定夺。”
秦明韬忿忿地看着被按在地上的那帮剃头汉人,大吼一声,
“管他几路来,我只一路去,杀出去!把他们赶回沈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