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欣在家里更加的冷漠和仇视着家里的人,仿佛大家都欠她什么一样。
一个大的家庭看似人很多,地口多,活了这么多年,周葱香突然觉得自己还是什么都没有。
自己最看不上的人,现在都成了她眼里的人有钱人,自己最宠爱的儿子是个二流子,整天游手好闲的,女儿自从闪婚到流产,现在和她连个多余的话都没有。工作这么长时间了,没有为自己买过一根线。
大儿子在村里现在是二把手,老三到了葛艳家,老四去了镇里。
大媳妇在家里做饭洗衣,二媳妇在学校自命清高。能留在家里的人让她感到更加的孤单。
周葱香一生靠算计来活,好强好面子,到今天,房子盖了,似乎一切都过到了人前边去了,可是结果呢?
当她今天一走进这个小院子,看到了这个小家收拾的干干净净的,饭菜做的可口有味。再看看自己的儿子张永昌,神采奕奕的,这所有的都不是和钱有关。
张老实看着儿子使用的劳动工具,样样都收拾的利索,这个老三是多么的勤快。他在村子的田地里,也看到了老三的果树,却实是比前年技术员在实验田里种的要好的多。他有些不解,一个只有靠劳力吃饭的儿子,怎么会变化这么大的。
老两口原先在家时,数落最多的就是老三,现在呢,看着老三的精神头,比村干部还利落。这些看在这两个一生都在为自己争私欲、不顾儿女亲情的两个老人的眼里,他们只有惊讶的份儿。
张永昌为父亲点了一支纸烟,葛艳给公公婆婆的杯子里添满了水,老两口不知道多久没有受过如此的待遇了。
呆了一会儿,两个人回家了。张永昌两口子将父母送到大槐树下,还是张老实说:“三儿,回吧!”
此时的大槐树枝繁叶茂,比往年又多了很多新枝。大大的树根下。又蔓延着一些细细的小枝儿。一大群的孩子在树下你追我赶的,几个人端着饭碗蹲在了地上,说说笑笑的。
张老实绕着这棵树走了一圈子,有的年轻后生过来叫爷爷了。他笑呵呵的回应着。时光如茬,这些个他都认不全的年轻娃娃不知道都是谁家的,看起来,这个小村人丁兴旺呀。
正印证了老秀才的话,这棵大槐树是棵宝。镇着村子呢。当年修路时,几个老一辈的人誓死保护着不让人动这棵树,他在这么多年,是有灵性的。
那个关于孝子的传说,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了解,会有多少人将这棵树的故事传扬到下一辈呢。
周葱香觉得老头子今天怪怪的,怎么会这么的话少,也不去和那几个老哥们儿聊聊天呢。
这时,一个稍比张老实年长的人说:“老实,你在做什么?你看你们家现在是村子里的有钱人了。做生意的做生意,种树的种树,老弟呀,你有福气啊!”
这话令他想有种仰天长笑的感觉,是啊,有福之人,什么是福气?
儿女都在身边,一家子和和睦睦的就是福气?
还是一家子花不完的钱,老人腰缠万贯呢?
老槐树呀老槐树,人为什么活了一大半辈子。却糊涂了呢。
周葱香些时被几个老女人拉了过去,往地上土坷垃子一坐,说起了东家长西家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