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府到了,公主。”马车停下来,含英掀开车帘,涟漪扶着含英的手,优雅的下车,走进容府。
容府修的很是小巧别致,景色简洁古朴,落落大方,不以工巧取胜,而以自然为美。
涟漪拜见过舅舅容寂,又问候了一下舅舅容与的身体之后,便在丫鬟的带领下来到书房等着表哥容璧。
容璧的书房里面的书不多,没有论语等儒家的书,倒是很多纵横家,阴阳家的书一类的书。
涟漪坐在客椅上,双手交握放在腿上,坐正,静静等待容璧。
容璧来到书房,便看到涟漪正端坐在客椅上,但是眼睛不时乱瞟,他觉得有些好笑,从小认识,何必拘谨如此。
“何事找我?”容璧坐在涟漪身旁的客椅上,翘起个二郎腿,好奇的问。
“表哥。”涟漪停住漂移的眼睛,眉眼弯弯的说:“想听你说说《青梁悬想》。”
“你竟看了?”容璧放下二郎腿吃惊的问,他这个公主表妹,从小就是克己守礼,即使再好东西,若为世俗不容,她如何都不会去接触的,但没想到她还真敢看《青梁悬想》。
“看了,写的很好,我很喜欢表哥的礼物。”涟漪点头,手指不停的卷着衣带,问:“就是有些不懂的地方想要请教表哥。”
“你说。”容璧单手支着下巴,认真听涟漪的问题。
“青俍公主颠覆她父亲的王朝,是不孝;她发动战争,是不仁;她半路逃婚,是不忠,这样的女子,为何受万人追捧?”涟漪不明白,从小她学的便是克己守礼,万万不可失了公主的仪态。
容璧愣住,他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过了一会儿,他捧腹大笑说:“阿涟你啊,果然是个小顽固。”容璧笑的没有形象,高束的长发轻轻的颤动,涟漪倒是习惯了一般,等容璧笑完。
“这战争是必要打的,天下和久必分,分久必和,与她无关,难道没有她,梁清便不会带领农民起义?”容璧笑完,嘴角依旧含笑说,“至于那个不孝一说,或许是有的吧,她放弃了她认为扶不上墙的亲人,又不得不说她聪明,如果不行动,只怕她与梁清见面之时就是梁清杀她之时,那不忠便谈不上了,她并未答应嫁给那人,如何不忠?”
“可是,这婚嫁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涟漪吃惊的问。
容璧拍了拍涟漪的脑袋,眼中带着作弄,说:“如果你父皇要你嫁给我呢?”
涟漪惊住,睁大眼睛怀疑的说:“果真?”
容璧点点头,收敛笑容,正襟危坐说:“我先含糊过去了,但是下一次必然不会这般简单,阿涟,你可愿意嫁给我?”
涟漪皱眉,看着突然严肃认真的容璧摇头说:“你知道,我喜欢的是赤喾,也和他有婚约,怎么可能嫁给别人,再说,你并不喜欢我。”
“找到心中的那个人多么难,所以我只求找到一个举案齐眉的便好了,不求琴瑟和谐,若你愿意嫁,我便娶,作我的妻子,就算我给不了你真爱,但是我能给你我的宠爱和疼爱。”容璧如是说。
涟漪看着容璧那白皙如羊脂白玉的面容,有些恍惚,年少时便在想怎样的女子适合容璧,没想到,他竟然看的这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