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皇后猛地拽紧琴心的手,瞪着琴心,琴心也慌乱的说:“娘娘,进去看看再说。”
墨皇后深吸一口气,然后理了理妆容,款款走进殿内说:“恭喜皇上,不知有什么喜事,本宫能否听听沾沾喜气?”
皇上正站着拉着易潇潇的手,易潇潇娇羞的低着头坐在椅子上,皇上听到墨皇后的声音后便松了易潇潇的手,收敛了笑容说:“萧萧已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希望皇后好好照看,如果出了什么差错,朕决不轻饶你。”
墨皇后没有在意皇上的防备,走到易潇潇面前,易潇潇立即站起来说:“萧萧见过皇后娘娘。”
“你身子重,以后都不必见礼了。”皇后拉着易潇潇的手,说,“妹妹是宫里的功臣,一定要注重身子,若有什么不适,第一时间告诉本宫,万万不可大意。”
“吃的用的,如果有需要便去拿,一定要太医看过之后才能接触,一些花儿草儿的也碰不到,香料更是别用了。”
“别的妃嫔来找你,若是不想见便叫她们来陪本宫,本宫也乏味的很。”
易潇潇频频点头,却不时的偷瞟皇上,皇上站在一边听皇后说了许久怀孕应注意的事项之后,终于不奈的说:“你来这里有何事?”
“不过是看看妹妹罢了,皇上以为妾所谓何事?”皇后松开了握着易潇潇的手,转头看皇上说。
皇上说:“既然看过了,那便走吧,正好朕有事要与你说。”
皇上说完,又转头对易潇潇说:“吃的用的朕会派太医专门为你负责,你只需好好养胎便是,不必担心忧虑,朕有时间便会来看你的。”
易潇潇娇羞点头,然后拜送说:“萧萧恭送皇上皇后。”
墨皇后立刻扶起易潇潇说:“都说了,身子为重,谁若要你拜她,本宫便要她跪你。”墨皇后说的霸道,皇上也笑说:“便按皇后说的做。”
易潇潇只是笑,依旧送皇上和皇后到了殿门外才停下,看着皇上和皇后的背影消失才转身坐下。
卧蚕端来一碗汤药到易潇潇面前说:“娘娘,该喝药了。”
易潇潇仰头便灌下,然后问:“安乐侯能够保我们母子平安?”
“娘娘,您放心,想要在侯爷眼皮子底下下毒,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可他不可能时时照看我!”易潇潇越想越急躁,“皇后刚刚握着我的手,我便觉得全身冰凉,毛骨悚然。”
“皇上定会要侯爷每日都来为娘娘诊脉的。”卧蚕说。
易潇潇摸着微微有些隆起的腹部,说:“这个孩子,究竟是为什么要来呢?”
“娘娘,若您不喜欢,有的是法子把他弄掉,再推卸给皇后。”卧蚕见易潇潇没有半丝笑容,便以为她并不喜欢肚子中这个仇人的孩子。
“不,不必。”易潇潇摸着肚子,说,“我终于明白为何原本懦弱不堪的女子在有了孩子之后便有了斗志和勇气,因为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她要为了孩子去拼,为了孩子去斗,而我,也是如此。”
“娘娘心中明白便好。”琴心端走碗,说,“奴婢便不打扰了,娘娘您好好歇息。”
易潇潇继续感受着腹中的小生命,轻轻叹息,这个孩子,极有可能会被梁家利用,作为赤喾登基的有力道具。
若皇上死了,太子也死了,便只有成年的赤喾和襁褓婴儿有继承的资格了。
或许这个孩子会死,又或许会被赤喾立为傀儡皇帝,等一切稳定下来再黄袍加身。
易潇潇不希望这个孩子死,因为当知道她肚子里有一个小生命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这世上,她不再是一个人了,她再不孤单寂寞,孑然一身。
即使腹中的这个孩子是她的仇人的孩子,即使很有可能活不久,她还是想要拼尽全力护他安生。
她已经没有退路了,这就是梁子芥要她怀上孩子的目的,绝对不能松懈和后退,因为后面便是万丈深渊。
墨皇后现在一定在算计怎么打掉她腹中的孩子,而皇上也在与皇后周旋,才会说若她出事便要向皇后问罪,只是皇后根本就不忌惮皇上的恐吓吧。
与其防着墨皇后对她下手,还不如依旧是她先出手,或许还能取得先机。
易潇潇卸掉脸上浓丽的妆容,看着镜中越来越神似容贵妃的脸,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