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潇潇?”涟漪重复一遍,但并没有此人的印象,便问道,“她是谁?”
“本应死了的易家大小姐,易水寒的姐姐,易潇潇。”容璧的眉头紧皱。
涟漪恍然大悟,原来风萧萧真的是易水寒的血亲,怪不得那么相像,可她为什么要隐姓埋名入皇宫呢?
涟漪于是问:“她怎么进宫了?”
容璧摇头说:“不清楚,但她对皇上解释说,她是阴差阳错无奈逼入宫中,并非她心甘情愿、有目的性得想要入宫。”
涟漪哦了一声,然后就不说话了,容璧继续说:“我父亲觉得易潇潇留不得,可皇上执意护着易潇潇,我父亲也奈何不得,阿涟,你不觉得易潇潇很可疑吗?”
涟漪沉思了一阵子,然后说:“我不知道……”
“罢了,你也不必知道。”容璧安抚涟漪说,“易潇潇的请求你不必管,交给我便是了。”
涟漪点头,笑道:“那我去东宫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吧,眼底都青黑一片了。”
“等面具做好便去,快了。”容璧把刻刀收在一旁,开始为面具描绘图案。
涟漪看了容璧几眼,然后离开容府上了马车,画面移动,水面有些模糊。
颜渊见没什么有趣的,便转头看修竹,修竹已经睁开了眼睛,也盯着水面看,颜渊笑道:“怎么又看了。”
修竹抬眸看颜渊,然后又低下头看水面,动作连起来就像是白了颜渊一眼。
颜渊刚想说话,水中传出涟漪的声音:“歌儿。”
颜渊立刻转头看向水面,水面中那个少女有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似乎有万千情绪在其中。
“阿涟,今日我学会做点心了,你快来尝尝。”墨歌看到涟漪唤她,便开心的挥舞着手臂,涟漪提起裙边跑向墨歌,灵动异常。
颜渊惊讶于这样活泼的涟漪,更为涟漪能够和墨歌和平相处而惊奇,即使他并没有多么接触涟漪,可也知道涟漪是多么介意墨歌夺走了赤喾。
当初墨歌在天界和帝喾相遇,两人堕入爱河,但仙妖恋为天道不容,天雷要惩罚他们,却被涟漪强行以自身引去天雷,让帝喾和墨歌逃过天劫一场,可也让帝喾和墨歌之间的感情压上了承重的枷锁。
她的命。
涟漪多么聪明,若帝喾被天雷劈中,虽没有性命之忧,却难逃活罪,抽仙骨,拔仙根,去仙籍,天界是一定不会轻饶帝喾,帝喾堕入轮回,再无成神的希望。
而墨歌是妖,天雷劈过了也就劈过了,痊愈之后她可以去人间找帝喾,可以无所顾忌的去陪帝喾,生生世世,永永远远,可涟漪却不一样,她是仙,不能随意下凡,所以若帝喾成了凡人,她便永远输给墨歌了。
所以涟漪才会聪明的为帝喾承受天雷,让墨歌和帝喾之间的感情压在她的性命之上,让帝喾再也忘不了涟漪,这就是涟漪的目的,一个为情痴狂并心机深沉的女子。
可修竹就是爱上了这样的女子。
即使修竹知道涟漪所有的不堪,可他依旧不管不顾的爱着涟漪,这样的深情,不知值不值得。
颜渊情不自禁的叹息说:“修竹,或许不管过了多少辈子,不管每一辈子多长,你可能都得不到涟漪只为一人柔软的心,你要想清楚,你付出的这些,你会不后悔。”
“我想清楚了,我不后悔。”修竹平视颜渊说,“不管怎样,都不后悔。”
颜渊摇头浅笑,果然如此,便继续低头看着水面,涟漪正和墨歌学一起学怎么做点心,两人脸上都有白色的面粉,互相指着互相的脸取笑着,眉眼弯弯,巧笑嫣然。
颜渊感慨道:“没想到,涟漪会和墨歌相处的这么愉快,简直不可思议。”
修竹点头说:“我也没想过。”
“这样发展下去,涟漪便真的再也不在意赤喾了,再没有人能够夺走涟漪,不是吗?”颜渊笑道,真心为修竹庆幸。
修竹却没有说话,而是紧抿着唇,抿成一条线。
“怎么?”颜渊奇怪,修竹一旦遇见而涟漪有关的,便换了一个人似的,就连看着修竹长大的颜渊也不懂修竹的心思。
“我只是担心,担心一个人会真的夺走漪儿的心。”修竹说完,便摇头说,“不会的。”
颜渊不知修竹说的是谁,让修竹这般忌惮,在颜渊记忆中,修竹自小就没有怕过任何一个人,妖皇妖后也好,天皇天后也罢,修竹一直是放肆的存在。
水中又传来涟漪的声音,涟漪正和一个微微隆着肚子的女子说笑,那个隆起肚子的女子样貌远远不及涟漪,但整个人都洋溢着幸福和快乐,让人不由自主的觉得她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