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黄昏,街上的行人渐渐稀少,而劳碌了一天的两人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容璧靠着墙坐下,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对涟漪说:“阿涟,想买些什么吗?”
涟漪一枚一枚的数着赚来的铜钱,装钱的布袋子越来越重,涟漪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大,数完之后,涟漪学着容璧席地而坐,把布袋子递给容璧说:“想要把门修一修,然后买个蚊帐,晚上很多蚊子会咬人。”
容璧立刻握住涟漪的手,然后把长袖拉上去,见上面还是白白净净的,没有红肿的痕迹才放了心,说:“好,我们现在就去买蚊帐。”
涟漪笑着问:“你是不是觉得我会用自己喂饱蚊子,让它们不来咬你啊?”
容璧捏了捏涟漪的脸,然后搂过涟漪的肩膀说:“是啊,我怕你那么笨。”
“你才笨!”涟漪用力掐容璧的腰,赌气说,“就该让蚊子咬死你!”
容璧愁眉苦脸,凄苦的说:“阿涟,疼,你竟舍得……”
涟漪这才松了手,依偎在容璧怀里说:“我舍不得。”
容璧搭在涟漪肩上的手捏住一缕发丝,笑着说:“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还有,你到底是怎么做到让蚊子不咬我的?”
“也没什么难得,就是一晚上不睡觉罢了,再说,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怕晚上出什么意外。”涟漪也笑着说,似乎连着好几晚不睡觉并非难事,容璧缠绕涟漪发丝的手却顿了顿。
容璧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于是拉着涟漪站起来,说:“走吧,先去买蚊帐,然后再好好吃一顿,想吃什么?”
涟漪摇头说:“这里并没有酒楼一类的,我们只能用金币交换食材,然后自己做。”
容璧听了,立刻撸起袖子说:“是时候大显身手了,想不想吃我做的菜?”
涟漪立刻点头,眼中都泛着光,容璧便知道涟漪这几日吃的十分不好,于是用金币和周围的居民换了许多食材和柴火,然后亲自上阵,在厨房里大显神通。
容璧先是把菜洗,涟漪不好干看着,想要帮忙,容璧却阻拦说:“还是我来吧,你坐在一旁等着吃就行了。”
涟漪摇头,尽自己所能,学着洗菜,容璧知道拦不住涟漪,便接过涟漪洗好的菜细细切好,那刀功让涟漪叹服,容璧不仅会用刀防御,会用刀雕刻小玩意,还会用刀切菜,刀功比她一个女子还要好上十分。
涟漪不由庆幸,这样的男子,竟然会爱上自己。
切好菜之后,容璧把易燃的干草点着,放入灶中,然后把耐烧的木柴放入其中,涟漪看容璧做的十分自然流畅,便好奇问:“容璧,你曾烧过火吗?”
容璧摇头,说:“没有,但看过,也不难学。”
涟漪便仔仔细细看容璧烧火,火烧旺之后锅也烧热了,再把油倒进锅里,不一会儿,锅里腾起了油烟,发出“嗞嗞”的声响。
容璧便把菜倒入锅里上下翻炒,动作快速,让涟漪觉得眼花缭乱,很快一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就做好了,涟漪立刻把洗好的盘子递给容璧,容璧接过,装盘,再递给涟漪,涟漪不由深吸气,闻着让人食指大动的香气,默默吞咽口水。
容璧继续做下一盘菜,知道涟漪饿了,便说:“饿了就先吃吧,不用等我。”
涟漪也不忸怩,夹起菜就往嘴里塞,然后还塞给正在做菜的容璧吃,容璧咬了一口,笑着说:“还让不让我安心做菜了?乖乖过去自己吃,不然下几盘菜都要毁掉。”
涟漪嘟嘟嘴,哦了一下就真的坐在一旁吃起独食了,看着容璧做的汗流浃背,还不时去添柴,涟漪不好再继续一个人吃,便做到灶台边,给灶里扇风,让火势更旺一些。
第一次扇火的涟漪觉得挺好玩的,便拼命的打着蒲扇,看着火势越扇越大,而灰也扑腾的飞,落在涟漪的发上、脸上,涟漪的脸立刻变得灰不溜秋的。
容璧见涟漪扇风扇的欢腾,也不打算制止了,笑着看涟漪的脸越来越黑,汗珠携滚着飞灰落下,在涟漪灰灰的脸上留下一道白痕。
“阿涟,加柴。”容璧突然说。
涟漪把买来的柴火丢进灶中, 然后又开始拼命的扇,容璧立刻制止说:“别扇了,再扇火就灭了。”
涟漪便停止扇风,用手背擦了擦快要落到眼里的汗水,原本就黑眉乌嘴的脸立刻变得惨不忍睹,容璧不禁哈哈大笑说:“阿涟,快去洗把脸吧,洗完就差不多可以吃饭了。”
听容璧这么说,涟漪便用手指抹了抹脸,白嫩的手指上有乌黑一块,涟漪立刻红了脸,但好在脸上布满黑灰,看不到她赧然的样子,她立刻丢了蒲扇,走到院子里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