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顿,道:“朕的父皇失踪,朕自登基,已查出传国玉玺乃秦无心之女秦青鸢所盗,本来你们父女失踪后,朕是一时追踪不到,但你们又回到天都,许是天意,你们救下的崔秋官乃朕的皇奶奶同父的妹妹之孙女,是表妹远房表妹,你们化名入廷尉署之后,她到水云坊查问掌柜之事,让朕的隐卫带了见朕,她虽不知你们先前之名,但知你姓秦,根据你们的年龄,朕便推断出你们的真实身份。 捉拿你们是轻而易举之事,但朕要的是传国玉玺,而都若离失忆,朕早已知,朕亦知单凭秦无心一己之力,谋不了这般大之事,为了传国玉玺,也为了将尔等一网打尽,便设下此天局。”
他眸光扫向洛王,道:“朕与太后、忻王、尧王商议后,首要放出消息,称悼恭太后所传的藏宝图在忻王手中,很快,便有人上勾了,前往忻王府放火盗图。”
洛王道:“难道你一早便知是谁放火盗图?”
夏候煜淡讽勾唇,“朕不知,亦无需知,朕要做的是下棋,到最后,会有人替朕寻出真相,这个人便是都若离。”
说完眸光淡淡落在都若离脸上,“朕顶替了朕的表兄夏候煜入廷尉署为廷尉,为的就是下棋,看住都若离,看住全局。都若离虽得了失忆症,但本事没有丢,那便有价值。为了让都若离恢复她的记忆,崔秋官不停在她身边说一些往事,给她关怀给她鼓舞,而后朕安排了施柳柳的出现,便是让都若离重开绣坊,只有重新接触绣坊,都若离才有可能慢慢忆起旧事,雷二虎,他是朕的贴身侍卫,自然是跟随在朕身边,也担当着引导都若离思绪的任务。”
“忻王爷呢?”都若离双眸无神,木然道。
夏候煜唇角一牵,道:“自然是负责替你诊治。”
“他知我是秦夙心?”
“不知。”夏候煜眸光冷凝,“若知,他岂会赞成设此局?都若离,到此刻,朕就不信你记不起你在水云间绣坊用的名字是秦青鸢?而你与忻王说你是秦夙心,都若离,难道你不知你是善变之人吗?秦青鸢,浪荡名动天都,暗中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秦夙心,忻王救你一命,便借机勾/引忻王。你的恶名,朕断不会强加于你头上。”
都若离长睫无力微阖,“命案呢?龚太妃被挟持呢?还有我无端被人自脑后重击呢?这些可是你的安排?”
“命案自然不是朕的安排,火烧忻王府盗藏宝图,之后所发生之事,朕自是无法预知,但既便是死几个人,亦是死有余辜,那杀人灭口,窝里斗之事定会有,朕心中有数。果不其然,庄之燕、白晋鹏接连死去,朕一点不为这些命案所忧,不是有你都若离在吗?你虽失了记忆,但断案有一手,故而你真的很重要。一方面朕要你一点点慢慢恢复记忆,一方面要你查案,一点点查出火烧忻王府盗藏宝图之人,极有趣,你查来查去,竟是查了自己的师父、亲爹,更甚的是自己,终把自己盗传国玉玺之事揪了出来。朕要的便是这般,一切皆按照朕所要的一步步发展。”
“至于龚太妃那日到绣坊,也并非事前安排,挟持之事,那便得问庆王或者洛王了,太妃乃尧王亲母,朕怎会让她涉险?那一次也真是尧王大意,为了个女人,连累了自己的母妃。”
“你被击晕一事,是朕的安排,不然当时忻王怎会那般巧出现在绣坊呢?都若离,朕为了你脑中的记忆,可花了不少精力和心思。”夏候煜冷笑。
都若离轻声喃道:“原来是这般,你多次阻挠我接近忻王爷,威逼利诱让我离开忻王爷,就是担心秦夙心与秦青鸢是同一个人,你怕忻王爷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你自始至终是为了忻王爷着想。”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夏候煜冷睨讽笑。
“是啊,我以为是什么?我能以为是什么?”她怔然低喃,突然抬眸,道:“你真是皇上?”
夏候煜勾唇,意味万千道:“不然?你又以为是谁?忻王?”
“若离,小王的皇兄与二哥是双生兄弟。”那一厢尧王开口喊道。
“原来是这般。”都若离苦笑。
洛王眸子敛了敛,道:“本王很好奇,皇上是如何上朝的?本王记得夏候煜与皇上是同时在早朝出现的。”
“这有何难?三叔,你没有发现早朝上的夏候煜是极少参奏的吗?”月鸿飞在那一厢喊。
“你是说早朝时,是另一个人假扮夏候煜?”洛王道。
“那当然,要不然,皇兄怎上朝?总不能老是不早朝的呀。”月鸿飞笑。
洛王拧眉,“朝中传言皇上无心政务,原来又是个幌子。”
月鸿飞道:“自然是,三叔,你当真不了解小王皇兄,他怎可能无心政务呢?”
洛王眸光扫一眼都若离,兴味道:“皇上还真是狠心,让都若离处处涉险,这身上的伤都不知多了多少处呢。”
“但朕不会让她死,在这当中,朕会护她周全。”夏候煜冷道。
“哈,护我周全?皇上为了我的记忆当真是花了不少心思。”都若离抬眸看他,冷讽,“专门为了我设下天局,你便不怕我恢复不了记忆?不怕竹篮打水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