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甸,内比都。
刚刚结束了访问中国之旅的缅甸总统昂丹素一身疲惫地回到了自己的府邸。而还没有等他好好地喘上一口气。来自国内各大派系的首脑连同着政府部门内部的主要主事人们就已经是相继地拜访上门来。
此时已经是凌晨时分,但凡是有点礼仪常识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拜访别人绝对称不上是礼貌。而如果是换作一个有起床气的主人的话,说不定现在连刀都拎出来了。
昂丹素虽然没有起床气,但是本身就已经是疲倦不堪的他实在是不太愿意应付这种突然的拜访。不过他心里也知道,这种事情是避免不了的。所以在吩咐仆人准备好咖啡之后,他就已经是打开了书房,迎接起了这些客人的到访。
会在这个时候来拜访一个总统,肯定不会是为了那些家长里短的小事。所以也就是一进门的功夫,负责最先出声的那个代表就已经是开门见山地对着昂丹素发问了起来。
“阁下,事情成了吗?那边的人到底是怎么说的?”
“成了。”狠狠地咽下了一口苦咖啡,昂丹素的脸上立刻就流露出了苦涩的神色来。他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就很是沉重地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说道。“虽然很艰辛,不过到底还是成功了。”
在场的都是资深的政客,他们当然明白总统脸上的神色到底意味着什么。不过在眼下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人会把他心里的那点苦涩放在心上。因为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是为了这个答案而欣喜若狂了起来。
如同遇难的人终于得救了一般,他们彼此之间的神色立刻从一开始的凝重变得缓和了起来。不说是有说有笑,但是最起码的,像是沉重担子从肩膀上卸下来的感觉还是有的。
而看着他们的这幅表情,昂丹素心里虽然越发的苦涩,但是却也是很难对他们说出什么指责的话语来。因为他很清楚,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在如今的国际局势之下,像是他们这样处境尴尬的小国家是很难置身其外,保全己身的。所以说与其抱着这么一个破碗艰难求存,那么还不如尽早地押宝,看看能不能给自己捞到一个金饭碗来。
聪明人总是会提前给自己安排后路。而要说眼前的这些家伙们有多少是给自己在那边安排了后路的,他甚至是连调查都是不怎么敢调查的。
不调查大家还能相安无事,在这个破庙里面做做法事。而要是真的追根究底起来了,大家还能不能相安无事就真的只能靠运气了。
在运气上面,昂丹素一直都不对自己有什么信心。他一直觉得,如果自己运气好的话,就不会在这种时候接手这种烂摊子了。既然如此,他干脆就装聋作哑,摆出了一副对眼下这些人的神色视而不见的模样,同时对着他们这样询问了起来。
“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边境城市的局势控制住了吗?”
“很糟糕,阁下。”尽管绝大多数人心里都有着自己的小九九。但是面对这种可能关系到他们未来的大事,还没有一个人敢在这种问题上做那种弄虚作假,谎报军情的蠢事。所以立刻的,来自缅甸军方的代表就站出了列来,同时简单地向着他汇报了起来。
“西边的边境城市几乎已经陷入到了瘫痪状态。尽管我们已经通知了其他的军阀一同联手对印度的那些怪物们进行武装镇压,但是情况却根本没有得到什么有效的缓解。他们还在推进,而与此同时的,边境地区的国民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向内地迁徙。情况很混乱,而我们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就是人手不足。军队已经没有更多的余力了!”
“人手不足?这才多长时间,你就跟我说人手不足了?”
听到了这个糟糕的消息,昂丹素几乎是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就对着军方的代表人物呵斥了起来。而面对他的这番呵斥,来自军方的将军则是梗直了脖子,振振有词地为自己辩解了起来。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阁下。印度边境涌过来的怪物数以十万计。他们一旦冲击起来就像是海啸一样,根本无法靠人力阻挡。能守住目前的阵脚,还是因为那些同盟国提供的重型火力的缘故。不然的话,你现在所看到的情况只会比眼下更糟而已。”
他说的是实话,昂丹素也知道这一点。和已经几乎完全沦为九头蛇爪牙,体量巨大的印度相比。缅甸脆弱的简直像是一个孩子。
对方随随便便就能拉扯出数以十万计的兵力,而他们呢?作为缅甸境内最大的武装势力,他们所有的兵力加起来也才不过是这个样子而已。这也就是对方目前的动作看起来只是小打小闹的模样,他们才能勉强地稳定住局势。不然,一旦对方认真行动了起来,说不定他们就会像是沙滩上筑就起来的沙堡一样,一个大浪拍下来,直接地就要落入到粉身碎骨的境地里。
这是实力上的绝对差距,而面对这种差距,即便是昂丹素有着一身的本事,也根本无计可施。他只能久久沉吟,到最后才拿出一个根本不是点子的点子来。
“那些军阀们呢?既然已经约定好了共同抵抗来自印度的入侵,他们就应该为前线提供人手。联系他们,让他们派遣军队过去。另外想办法,以保护民众撤退的名义,把我们的部分军力从前线上调下来!”
昂丹素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把自己所面临的压力转移到那些割据军阀的身上。
要知道,缅甸的局势从来都不曾安稳过。虽然在名义上,他们所代表的政府是这个国家的主体,是世界上都承认的政权。但是在缅甸国内,不甩他们脸色的割据势力一抓一大把。
先不说那些打着各自旗号,让缅甸政府军都头疼的武装势力。光是那些缅甸内部的少数民族问题,都是够缅甸政府喝一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