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等伤了再去安慰,忽冷忽热谁受得起;别等离开了才知道珍惜,这世界无法制造后悔药;别等心碎了再拿歉意拼凑,碎了的心无法重新愈合;别等人都不在了,才知道对方的话,有个令人尴尬得词,叫做‘为时已晚’。——纳兰邪
他站在不远处,看着花园里人儿,眸子染上了一层金色,细碎、漂亮。而那眼底一闪而过的流光,说不出的感触。
他呆呆注视着,久久看着。
悬挂着的白色的鸟巢椅被翠绿色的藤蔓围绕,红色细软的坐垫和靠垫,与鸟巢椅的白色形成明显的对比,鸟巢椅上坐着一个绝代风华的女子,长发飘飘,乌黑亮丽,一身天蓝色的牛仔裙随风飘动,简单大方,美得如坠落的天使。她低着头,眸子落在腿上的书,修长白希的手指轻快翻页,犹如在弹钢琴一般,偶尔抬头看向不远处,眉眼弯弯,带着温柔。
草地上,两个可爱漂亮的宝宝,拉扯着小白和六年前的多多,打闹成一团,在草地上翻个滚,又站起来,清脆的笑声蔓延在上空。
这画面极美,也极为温馨。
或许,每一个男人心目中的家,就是这样。有一个美丽的妻子,两个可爱的宝宝,还是几只宠物,幸福莫过于此吧。
纳兰邪的眼角有些湿意。这是他从来不敢想象的生活和家,而现在,恍然是个梦。若是梦,他宁愿一辈子都不要醒来。
“爹地,”眼尖的乐乐发现了纳兰邪,推开了压在自己的身上的多多,蹦蹦跳跳跑过去。随后,小包子和小白、多多也跑过去。
纳兰邪卸下外界的冷漠,带着独有的温柔,弯下腰,抱起自家可爱的女儿,轻拍着她身上的草屑。他向来有些洁癖,可如今,能让他例外的,估计就只有天心和两个宝贝了吧。
乐乐嬉笑着,搂住纳兰邪的脖颈,印上一个吻,“爹地,你累不累?”软软糯糯的声音还带着奶气,煞是好听。
纳兰邪也回吻了乐乐,他喜欢自家儿女对他表达爱意的方式。一个吻,代表着我爱你。
小包子也嬉笑着拉着纳兰邪的衣角,“纳兰邪,吃的给我。”
小包子贪吃,一早就告诉纳兰邪回来时去买苏记糕点。苏记糕点甚是有名,几乎都要排队预订,也很难买到,味道却好得出奇,也难怪小包子心心念念。
纳兰邪微微一笑,带着若有若无的无奈,两个宝贝,怎么差距那么大,一个叫他‘爹地’,一个没大没小得叫他‘纳兰邪’。也不知小的那个像谁。
他把手里得糕点往上提了提,故意you惑着小包子,“叫声‘爹地’。”
小包子嘟起嘴,红润的小脸蛋倔强,嚷嚷,“给我,给我。”他一跳一跳,就是碰不着糕点,嘴巴嘟得都可以挂个茶壶了。
纳兰邪故意不给他,逗弄着他。
一时间,父子三人蔓延着淡淡的温馨。
天心窝在鸟巢椅里,清澈的眸子清澈闪闪,如月光下的溪水,她的嘴角带着暖暖的笑容,眸子望着不远处打闹的父子三人,暖意渐生,她的孩子,她的——丈夫。
丈夫,她脑子里浮现出这个词,怔了怔。仅仅一个星期,她就已经在贪恋这里的温暖,陷入了这个美好的梦境嘛?还是说,她贪恋的是,纳兰邪的宠溺和温柔。
她忽然想起,纳兰邪那天抱着她,说着,我生气,是因为没有保护好你。直到现在,她回想起来,心还是猛然一颤。
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得咬了口,痛得痛彻心扉。天心的脸色一白,下意识得咬住嘴唇,偷瞄了眼不远处,深呼吸了口,暗暗从口袋拿出药片,吞咽下。不一会儿,痛意散去。
突然,一束炽热的目光射到她的身上。她抬眸,顺着炽热看去,嘴角的笑容浅浅,优雅。
纳兰邪随即也荡开一抹俊朗明亮的笑容,放下乐乐,把糕点给了两个小鬼头,嘱咐了几句,就朝着天心走来。
他高大的身子同样陷入宽敞的鸟巢椅里,鸟巢椅是双人的,即使两个人并坐在一起,也不显得拥挤。
渐入初春,天气虽渐渐暖起来,但到傍晚,还是有些冷意。
纳兰邪把身后的毯子取出,放在她的腿上,捻了捻,又拉住她的手,微凉,放在手心里,捂着,“都多大的人了,都不知道照顾好自己的。”他轻声呵斥,带着细细的温柔,犹如她是他的女儿。
天心也已经习以为常了,笑笑,“没事。”
他的俊眉微蹙,“今天脚还好吗?今天的骨头汤好喝吗?”
“别那么大惊小怪的,我现在不是很好吗?中午的骨头汤味道不错。”她一句句得回道。
他的脸上露出了笑意。他的头凑近,贴着她的脸颊,亲昵无比,“老婆,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谢谢你,回来了,谢谢你,为我生儿育女。
她的脸颊微红,不语。淡淡的温暖围绕在他们的身边,仿佛她也触及到了温暖。
纳兰邪,也谢谢你。
他和她相互依偎,眸子望着不远处的儿女,温情四射。
待我白发苍苍容貌迟暮,你会不会依旧如此,牵我双手倾世温柔。
而这一幕,印在小包子和乐乐的脑海里一生,一世都不能忘怀。
“老婆,明天是我的生日。”他拨弄着她的纤长的手指,软软的,却又觉得有些奇怪。
她转过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指,而是落在他的衣袖上,一颗古老破旧的衣扣,是她六年前为他准备的礼物。
她静静得等待着下文。
“你可以陪我过个生日吗?”他小心翼翼得问道。
原来,那么快就到了他的生日了,她静默着,思索着什么。
他以为她不愿,眸子的光芒一下子暗淡下来,低喃,“没事,不过是个小生日。”
三十岁的生日,哪叫是个小生日。
“好,”她忽然出声,“明天,我们先去见见爷爷吧。”
我们,纳兰邪的眸子一瞬间亮起,连连说了“好”。
这一刻,他是快乐的,也是幸福的。
······
一身浅色的裙装,黑色的风衣,清冷的容貌极美,肤若中秋之月,眉若远山之黛,眸若星辰之灿。而她身边的男人也极为出色,与她一致的外套,刚硬的面部轮廓,深邃的五官,眉飞扬如利剑,眸深沉似大海,鼻挺如峰,厚薄适中的唇轻抿。他们的跟前站在两个可爱的小包子,同样的严肃。
“爷爷,天心回来了。”她的声音极浅,如从天际缥缈而来,带着若有若无的伤感。
她好像真的很不孝,回来那么久了,对自己当成亲孙女的老人,竟然一次都没来拜祭过一次。
淡淡的自责涌上心头,更多的是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