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坷的路,回首剩下的只有风轻云淡,在没有人的角落里,放着一本没有人翻开的日记,里面记载着我们的悲欢离合,曾经委屈的让人窒息的别离,岁月已经把它酿成了微甜的回忆,哪里会有不停的雨,最永恒的幸福,不是拥有了你,而是拥有有你有关的回忆。——天心
半边火焰,半边白云。
她茫然得站在中间,不知所措。
她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糯糯得喊着她,“妈咪,我好想你。”如烟的白云散去,穿着一身粉衣的女孩头顶着花环,朝她伸出手。
女孩的身侧占着一个白衣男子,浅笑得看着她,不语。
她的凤眼闪过一丝欣喜,急忙伸出手去。
而这时,她听见了魔鬼喑哑的嗓音you惑着她,“你爱的人还在地狱苦苦挣扎,你真的忍心?”
火焰渐渐熄灭,忘川河里那个白衣华服的男子埋着头,佝偻着背,一步步行走,那些肮脏的恶灵咬破了他每一处肌肤,而他的眸子平静得可怕,麻木而空洞。
她的心,似乎被什么小虫子狠狠得撕咬,她看着那个俊美的男子,捂住了心口。
“妈咪,我好想你。”
“心心,只有我能给你幸福。”
“他在地狱,你可忍心?”
不同的声音都带着一样的you惑。
她的身子忍不住颤抖,缩成一团,“不要,不要逼我。”
地狱的火焰再次燃起,气势汹汹,恶魔的身影渐渐隐去,只传来阵阵的笑声,“修得千年,他还是要看着你轮回。”
“不要,”她的瞳孔里倒影出那个华服的男子被火燃烧,她的身子不由扑向地狱。
梦,猛然惊醒。
“小小,我的小小。”纳兰邪拿着棉签,湿润着天心的唇瓣,只见她的眸子忽然睁开,动作一顿,紫黑色的狭眸染上一层欣喜,扔掉了棉签,狠狠得抱住了天心,眼角竟留下了喜极而泣的泪。
三天里,无数次她都被医生下达了病危通知书,他不信,三天来一直守着她,彻夜不睡。
她的眸子微微迷茫,如蒙着一层薄烟,渐渐散去,她的眸子里泛着点点的眸光。
“你是?”她的身子忍不住得寒冷,发颤,发不出一丝的力气。
抱着她的纳兰邪的动作一僵,放开了她,喉结滚动,眸子里无尽的黑暗,“老婆,你再说一遍。”
“呵呵,”天心笑出了声,梦中那个男人和眼前的男人一点都不像,眼前的男人满脸的胡渣,仿佛苍老了十岁,“纳兰邪,你好老。”
男人的心提起又被放下,眸子里染着愧疚,“对不起。”
他的歉意,她懂得。眸子里含着笑,故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揪着他的耳朵,“老实交代,你和那个女人到底做了没。”
纳兰邪佯装得嚎叫了几声,脸上带着不屑,“那么脏的人,我会碰吗,我的身体只对老婆你有反应。”
天心之前沉重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那以后我要是死了呢。”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纳兰邪也不再嬉皮笑脸了,眸子深沉,“你死,我也死。”你是我的同枕人,必是我的同棺人,生死亦相随。
他眸子里的决裂,是那般坚定和深沉。她知道,他讲得不是笑话。
“纳兰邪,若是我真的死了,你一定要活着,我不允许你死,你知道吗?”天心沉沉得说道,地下太冷,我一个人便好。
纳兰邪别开眼,眼角漫过湿意。夫妻就像筷子,相互配合,一起品尝酸甜苦辣,谁都离开谁,同样断了一只的筷子,根本无法独行。我的爱人,这世间没有了你,对我来说都是荒芜的。
他抱紧天心,唯恐她的失去,粗暴热烈的吻侵略着她,把自己的心情传递给她。
他们的吻很粗暴又很温柔,带着美好的甜蜜,也有苦味的痛楚,像离开的天鹅,教缠着最后的离别。
一吻完毕,她的身子早已支撑不住,窝在他的怀里,疲倦不堪。现在的她,如易碎的瓷娃娃,经不起任何的折腾。
“咚咚,”清脆的敲门声响起,随后门被打开,欧阳凌走进来。
欧阳凌看了眼天心,微微有些诧异,微微激动得走过去,“少爷,请你把少夫人放下,我为她做个检查。”
天心对着欧阳凌笑了笑,摇摇头,“欧阳伯伯,我的身体我知道,不用了。”
欧阳凌的眸子一片复杂,带着许许怜悯和同情。
“欧阳伯伯,我让你检测的药怎么样了。”纳兰邪抱着天心,冷冷得问道。
欧阳凌看了眼天心,垂下头,“少夫人的药副作用极大,身体损伤得厉害。”
“还有几天可活?”天心淡淡得问道,似乎不在意自己所剩不多的时间,“咳咳,咳咳。”她的喉咙发痒,忍不住咳嗽,急忙抽过纸巾,捂住了嘴巴。
咳嗽声渐渐低下,她的脸色极为惨白,瞥了眼纸巾,快速得蹂躏成团。
“拿来,”纳兰邪掰开天心的手,打开那张纸巾,乌黑色的血凝成一片。
他捏着纸巾的手忍不住收紧,高大的身子颤抖,紧紧搂住了天心。
“纳兰邪,我想去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好不好。”她微微仰起头,嘴角含着笑,短短的一句话耗尽了她的力气,好累,好累。
他的眸子悲切,声音哽塞,“好。”
天心浅浅一笑,眸子半开半合,声音低了下去,“我好困,困·····”
他的大掌附在她冰冷的脸颊上,遮掩了她的眸子,“睡吧,睡醒了我们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