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婷母子三人早就吓傻了,对眼前的情况表示不明所以,顾瑾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只有顾瑜找回自己的理智,眼巴巴的看着顾远歌,顾远歌一心都放在靳唐身上,哪有时间理她,还是喊话的保镖反应过来,上前解开了绑在他们身后的绳索。
“表哥,幸好你来了,不然我们恐怕今天就要玩完了。”顾瑾泪流满面的爬到顾远歌面前,抱着他的腿痛哭不已,虽然地上铺满了厚厚的一层雪,但是他早就吓得腿都软了,看见顾远歌就像看见了唯一的亲人。
顾瑜咬咬牙,脸色苍白地看了看顾远歌和那个十几秒解决掉绑匪的青年,又回头去看顾如婷,此时顾如婷抬起头和她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决不能被人知道绑匪是他们雇的”的意思,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她们什么也做不了。
靳唐刚才下手不算轻,几个绑匪倒在地上还没起来,管家之前布置在这里的人手全部出现把他们带走。顾瑜和顾如婷见状哆嗦了一下,亏她们还自以为事情做得隐秘,哪知道她们做的一切都在顾远歌的掌握之中,她们小心的抬眼去看他,顾远歌的目光全神贯注随着靳唐,没分给她们半分。
顾瑾依然傻乎乎的什么都没发觉,还抬起胳膊让保镖把他扶起来,然后在保镖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却又快速地进到顾远歌来时坐的那辆车里:“妈,顾瑜,你们傻愣着干嘛?快来车里暖和啊。”他招招手,顾瑜和顾如婷犹豫了一下,没敢看顾远歌的脸色,避开他径直往车里走去。
顾远歌没说什么,靳唐依然还在雪地里脚步踉跄的做着奇怪的动作,顾远歌仔细看了一下,依稀分辨出似乎是一套武功动作,手里什么都没拿,练起武来不太方便,靳唐在雪地里踢了踢,似乎碰到一个棍状物,他用脚轻轻一挑,一根半米长冰凉刺骨的钢筋在空中旋了几圈,落在他手里。
于是顾远歌就有幸看到了靳唐练武的样子,不得不说,漫天大雪之下,一个长相俊俏的青年就算因为醉酒动作不那么协调也是很好看的。等靳唐一套动作做完,终于安静下来,顾远歌马上上前夺走他手里的钢筋扔到远处,然后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怀里。
他绝不承认刚才是被那么可怕的钢筋吓到了!
在顾远歌的示意下,顾如婷母子坐的那辆车已经开走了,管家早就另外准备了一辆车过来,顾远歌拥着靳唐上车。
发过酒疯的靳唐清醒了很多,脸上红扑扑的,体内的酒气都散发出去了,想到方才的事就忍不住想捂脸,他把手从顾远歌怀里拿出来,默默地别过头。
这一次,车子终于把顾如婷母女带回顾家,管家保持着标准的微笑:“如婷小姐,顾瑾少爷,顾瑜小姐,你们回来了。”
顾如婷冲着管家笑了笑,这位管家在顾家的地位不低,从她父亲在世时就在顾家做事,可以说看着她长大,他对顾家每一个人都客客气气,当年对她和哥哥一视同仁,他们认识也有几十年了,现在她倒是越来越看不清这位管家了。
“管家先生。”顾瑾打了个喷嚏,“我能先洗个热水澡吗?我还想喝一碗热乎乎的牛肉汤,我本来觉得自己快要冻死了,可是现在手脚发烫,你看我的脸和耳朵是不是红的?”
说着他凑到管家跟前让他看自己的脸,管家笑眯眯的看了看,马上让人去做牛肉汤:“顾瑾少爷,您大概是被冻的,楼上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房间,你们去洗个澡吧。”
顾如婷和顾瑜感激的冲他笑了笑,管家表情不变,就像不知道她们所做的事一样,让人把她们带到房间去。
等顾远歌送完靳唐回来后就看到管家欲言又止的表情。
“有事?”顾远歌也重重的打了几个喷嚏,他平时几乎每天都坚持锻炼身体,体质一向很好,不过大概今天在雪地里冻的时间久了,还是没抗住,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鼻涕。
“先生,您要洗个热水澡吗?”管家担忧的看着他,让人把煮好的牛肉汤端了一碗过来,里面还加了姜。
“不用,你想说什么?姑姑他们都安排好了?”顾远歌喝了半碗汤问道。
“先生,如婷小姐他们休息去了,恐怕短时间内他们并不想见到你。”管家顿了顿继续道,“其实您何必这么麻烦,只要把老先生秘密留下的遗嘱拿出来不就好了?老先生心里还是向着您的。”
顾远歌仰头靠在沙发上,爷爷去世前留下遗嘱把财产分成三份,一份给他父亲,一份给他,还有一份是顾如婷的,大概爷爷对他父亲并没有寄多大希望,因此把他名下的大部分财产和顾家的股份都留给他,因此更招来父亲的不满。
至于顾如婷那一份虽然比起整个顾家来说不算多,但如果她不贪心的话足够她和儿女富足的生活一辈子了。爷爷一辈子只有一儿一女,虽然因为性格刚直最厌恶仗势欺人,因此当年把顾如婷逐出顾家,但他把原本给顾如婷准备的嫁妆都留给了她,除了许多不动产之外,并没有给她顾家的股份,倒是把他做的一些其他投资留给了她。
老爷子的遗嘱里说的很明确,他不看好顾如婷的婚姻,如果顾如婷遇到了难处,倘若她有心悔改就按照遗嘱把这一份财产全都留给顾如婷,并且让顾远歌酌情帮她;但是如果顾如婷还是不知悔改,即使回国也不允许她回到顾家,更不能掺手顾家产业,除了财产顾如婷享受不到其他的。
顾远歌本想着晾一晾她,也趁机看看她有没有悔改之意,哪想到她才回来几天就闹出这种事,顾远歌也听说过华恩前妻的事,难不成顾如婷以为每个人都是华恩?华恩是个耳根子软的人,当初被顾如婷蒙骗和妻子离婚,现在也会因为对前妻心软抛弃顾如婷。
顾远歌:“总不能让爷爷的心思白费,你通知过华恩姑姑将要接收一大笔遗产了吗?”
管家点点头:“已经让人想办法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华恩,华恩公司破产,还要照顾前妻和儿子,他应该很需要一大笔钱。”
只要顾如婷留在国内一天,就不可能停止打顾家股份的主意,老爷子留给她的东西只怕还会助长她的野心。还有那位顾瑜小姐,一看就不是个简单的,听说她还撺掇顾如婷给她和顾瑾转学到京城大学。
晚上,靳唐照例收到了顾远歌的短信:今天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靳唐回想了一下自己回到家之后被程阿姨逼着喝了一大碗驱寒的汤,晚上还香喷喷的吃了若干饭菜,身体怎么可能不舒服。
没有。他很快回了过去。
第二天去上课的时候原教授把他叫了过去,靳唐书法得到南老先生赏识的事早就在他们班里传开了,大多数同学心里既带着骄傲又隐隐有些羡慕,他们中不乏有从小练习毛笔字的,可是练了十几年甚至也得过一些书法奖项之类的,以往这些荣誉在他们的简历上都是浓墨重彩的一笔,可是现在跟靳唐一比,顿时被秒成了渣渣。
“天哪,靳唐同学不愧是我心目中的王子,果然身兼才华和美貌,比那个号称艺术学院第一才子的程意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周霏,你说是吧?”同桌用胳膊撞了撞她,周霏模棱两可的答了一声“嗯”,以前她也许还有些不甘,现在已经不会再去奢望自己不该拥有的了,靳唐只会越走越远,她注定跟不上他的脚步。
“艺术学院第一才子是谁?我怎么没听过。”周霏不经意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