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个人出府没多久,公孙策在书房和包公理论。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包公理论,为了妹妹的事。他觉得他完全可以和展昭一起去莱阳县,凭他和展昭多年的搭档经验,也绝对是如虎添翼,包公让君若去,绝对不是只简单的报案那么简单啊……
面对难得失去冷静的公孙策,包公宽慰地对他笑笑,招呼他坐下,又命人端来新茶。
“我知道你心疼君若,只是事情紧急,当时你又不在府中,我看君若她足智多谋、临危不乱,有她在展护卫也可以放心许多,加上她心思缜密机智过人,这件事他俩一定能胜任。”
“可是君若她从未接触过江湖之事,她又手无缚鸡之力,拖累了展护卫是小事,让案情暴露就是大事了。”公孙策顿了顿,又继续说,“何况江湖险恶,人心叵测……”说到后面,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他们离去都一个多时辰,要想追回来也是难的,何况还是快马加鞭。
包公站起来,走到公孙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你要相信她,她比你想象的要勇敢。”
公孙策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再多说。
话说公孙君若女扮男装和展昭一同前往莱阳县,因包公说了要快马加鞭,而公孙君若又不会骑马,展昭就用了府上的马车。他赶马,公孙君若坐在车厢里,倒也方便。
到达莱阳县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展昭牵着马四处寻找客栈,此刻大街上空无一人,夜色苍茫,零星的几盏烛火更显得周围阴森,雾气升腾,说不出来的诡异。恰巧几个人迎面而来,看打扮为首的像是主人,后面三个像是随从。
展昭牵着马迎了上去,打听之余却被对方一顿骂,问了之后才知道对方是莱阳县县令包勉。
包勉见马车里似乎还有人,就问展昭里面的是谁,展昭回答是病弱的家弟。
“就算是病了,见了我们包大人也要下来请安呀!”掌灯的随从说。
“这……”展昭面有难色。
“哥哥,外面发生什么了吗?”说话间,但见一只白皙的修长的手掀开门帘,露出一张桃花般的脸来。本是惨白的脸在红灯笼里的烛光照耀下,透出一抹淡淡的粉色,更衬那对眸子清亮无比。
包勉看傻了眼,觉得世间哪有这么好看的男子,纤瘦的骨骼、小巧的脸蛋,长得就跟女子一样,不,比一般女子还要好看。
经身边随从提醒,包勉这才发现他盯着人家看太久了,就用咳嗽来钥匙尴尬,然后不耐烦地挥手道,“哎哎哎,算了算了,既然病着那就赶快去看大夫。”
展昭忙抱拳道谢,牵着马车走了没几步,又被包勉叫住。见他很不自然地干咳,又听得他说最近的客栈所在方位。展昭再次道谢,却被包勉不耐烦地打断让他带着公孙君若快走。
二人来到一家客栈,跨进去见椅子都被搬到桌子上去了,掌柜的支着脑袋在柜台边打盹,好几次脑袋差点磕在底下的算盘上。展昭过去推醒他,要了两间上房,却听他说只剩下一间。只剩下一间……展昭皱眉,回头看了眼公孙君若,正打算另寻客栈,见她已经要了仅剩的那间厢房。
在小厮的带领下,二人来到那房间,一张床一张桌子几张椅子,还有一个花瓶作为摆设。公孙君若付了小厮小费,与展昭对视一眼,然后淡然自若地走到床边合衣躺下。
“我……展某,展某去外边守着。”展昭满脸通红,急欲离去。
“展大侠,之前你对人说我是你弟弟,你若睡到外面,必会令人起疑心,到时案子还没查就暴露了我们的行踪。”停了会儿,她又说,“你说是不,哥哥?”
公孙君若的话说得不错,就是那最后的一句“哥哥”,总觉得带着调戏的成分在。展昭脸色一僵,扶着门框的手缩了回来。虽然也是情非得已未经过她允许就这么做,但是如此一来两人在外头也能自在些。
“那展某睡椅子。”如今,也只能这么做了。
一夜无眠,即便是一个睡床一个睡椅子,展昭也依旧不能睡得很好,所以第二天醒来,他眼睛下方都有一圈青色的阴影。他一向就醒得早,见到朝外睡的公孙君若,无事干的他就打量起她来。
相比于他睡得不安稳,公孙君若显得休息得不错,紧闭的眼睛即便隔了一丈远,他也能感觉到她平稳的呼吸,偶然还能看到她蠕动嘴巴的样子,也不知梦见什么了。
还真是,没有任何的防备。
展昭哑然失笑,看来昨日马不停蹄的赶路,真的累到她了。这么想着,瞧着瞧着,他竟然也有了些睡意,等到醒来时,房间里已经没人了。一个装有清水的木盆放在桌上,旁边还有一块干净的白布,也不知小厮是何时备下的,他竟一点都没察觉。
可是,不对啊,他是习武之人,哪怕再累再困,在办公事时也会保持警惕,而今他却什么都不知,这其中……
思索间见小二推门而入,说是有纸条等他醒来时给他。展昭接过他手里的纸条,娟秀的字体映入眼帘。简简单单几个字告知了主人的去向,展昭道谢小二,匆匆漱口洗脸完,带上佩剑离开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