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翼白着脸,一手捏着茶杯,一边瞪着叶春闲。
旁边,叶泉的妈妈依旧姣美优雅。只这时,对方的脸色略微有些冰冷,连画得精致的眉毛,都有些拧。
警卫员们都是灵精的主儿,见着首长、首长夫人们脸色不好,一个个跑的飞快,早不见人影了。
对于叶春闲的传闻,军区大院小规模的有人在传。
都说叶家姐妹春溢碧园,举世无双。
可谁都不信。
咱们叶小姐养的多精细啊。
盘正。
条顺。
搁在整个大院里,你寻不出第二个这么出挑的人。真要有一双的姐妹花,首长不得宠到骨子里。怎么会这么多年,连影都不见。
直到叶春闲往那一站,诸人大吃一惊——
叶春闲的模样与叶泉小姐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鲜秾薄艳,清雪初蕊,那一身光灿清雅的气度——
直看的人舍不得移目。
第二个!
可不就是第二个叶泉。
人长得水灵,乌眉灵目,娴雅如画。
至于这身材,衣裳穿得太多,看不出来,只能从脸上辨出眼前这个女孩儿脂粉未施,一身的皮子雪白剔透,看着比叶泉的还好。
首长一家团聚,理应是可喜可贺的事儿……
只这厅堂里,氛围委实诡异得很。
大伙儿从没看见首长发那么大脾气。
“畜生,你还有脸回来!”
手中的茶杯都砸过去了,叶翼气得浑身发抖。
小叶来之前,其实早料到妹妹绝对会编排很多“惊喜”给自己。
她想过最差的后果。倒也蛮安心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都在叶家做了这么多年的隐形人,也不至于有什么应付不来的事儿。
可她就没想到了——
父女俩六年不见,这一见面,爸爸就用茶碗来砸自己。
“哐当!”
宜兴的紫砂茶具,她爸说砸就砸,这一砸,几千块钱就这么报废了。
小叶也挺沉得住气。
茶杯在脚底下碎开的时候,小姑娘清凌凌的眉眼,润似雾余水畔一轮新月,依然静的睇不出丁点儿情绪波动。
只那嘴角飞快的掠过一抹嘲讽,却又像黄金盏中满溢的荆棘玫瑰,刺得人冷不丁一个激灵。
她要是没记错——
叶泉打电话,是这么说的:“姐姐,抽空回个家吧,爸爸想你了,要见你。”
如今她来了,她爸却责问她“还有脸回来”?
不过五十岁而已,是爸爸老的已经开始健忘,还是叶泉精心策划,让她恰好在爸爸的气头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