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义父准备带我回神木,可是临走了却发现那个乌龟已经不知所踪了。现在要我回忆,我也实在记不起究竟那乌龟是如何失踪的了。”
“那乌龟临走前可曾交给过你什么东西么?”
“这一点我当真是不记得了,”无名摇了摇头,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如果真的要说起来,那就是我依稀记得当年与这乌龟做玩伴的时候,他时常会给我找来一些稀奇古怪的糖丸,我觉得挺好吃的,于是就都给吃了。”
“糖丸……糖丸……”狻猊喃喃道,“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有五了。”
“如此说来我大概清楚了。”
“大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具体的细节我也不甚明了,不过我那霸下九弟曾经提及,自己在二十多年前做过一件错事。当时我们兄弟都在场,听闻此言都觉得十分诧异。九弟在我们龙子之中可算得上是最与世无争,心地最为善良的一个,为何他竟然也会做错事。
“后来在我们的追问下,他终于说了出来:有一次他在一个大湖之中游玩的时候,突然觉得腹中饥饿,偏巧头顶之上游来一大片鱼群,简直如同飞蝗遮天蔽日一般。他一时间欣喜万分,也不多加思索,张开大嘴就是一口。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当时在鱼群之上的湖面上正好划来一艘小船。他这一下非但将小船弄翻一并吞下,更是连累了船上十来个人的性命。当他觉察到这一点时,已然追悔莫及。
“正在这时,他听到了一个婴儿的哭声,发现在湖面上一个漂浮的木板上有一个还不到一岁襁褓中的婴儿,如今想来,那个孩子应当就是你啊!”
“难道说……”无名这是突然明白了什么,“那只小乌龟竟然是你的霸下兄弟?”
“应当不会有错,那段时间霸下兄弟的确突然从衔烛山上失踪了,他自从出生以来,几乎寸步不离自己的故土,偶尔游兴正浓,也不过十多天便会归来。可是那一次他足足消失了将近三年。
“我想,他一定是心生愧疚,故而化作那小乌龟的模样一直陪伴在你身边。我是不知道他后来如何把你送回家,但是我相信他给你服下的那些绝非是什么糖丸,而是他修炼多年的内丹精华。只不过担心你一个幼儿难以承受龙族的血脉,故而只是撷取了精华弄成糖丸的模样。
“我那九弟在龙子之中号称‘神力第一’,背后神甲纵使驮着万钧山岩,亦可在路面上疾走如飞。所以你拥有如此的神力也便不再那么费解了。不过……”狻猊说到这里看了看无名,脸上颇是露出歉疚的神情,“无论我那九弟做了何种弥补,他终究是无意中误杀了你的父母双亲,让你从小孤苦无依。九弟如今想来应当远在衔烛山,我就代他向你请个罪,还望你能原谅!”
“大人说得哪里话来!”无名虽然双眼多少有些黯然,不过依旧一个劲地摇头,“往事已矣,并非无名是个绝情绝义之人,只是如今再要回溯往事已然无济于事。无名虽然自幼孤苦,可终究因缘际会得到了霸下大人的恩赐,如今更是得到火龙大人的垂青,我还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呢!”
“年轻人,你的心胸当真令我感佩!”狻猊颇是赞许地点了点头,“好了,这个问题算是有了一个圆满的解答,也该开始下一个了。”
“下一个?”无名就是一愣。
“不错,下一个,”狻猊说着指了指无名的胳膊,“我来问你,你身上的纹路是怎么回事?”
这一句话当真是说中了无名的心事,他自从醒来后就对身上这番异变感到十分诧异。此刻听狻猊问起便赶忙道:“大人,此事我也不知。但不知大人可有头绪?”
狻猊道:“你把上衣脱了。”
无名按着做了。
这一下他自己也已然看清,就见他前胸后背上亦是纹路粼粼,那模样便如同火龙身上的鳞甲一般。
狻猊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道:“大哥除了那把刀子还给过你什么东西么?”
“并没有。”
“休要胡言!以那天帝江的烈焰,若是当年连我都不敢保证能全身而退,”狻猊道,“一千年以下的妖兽更是沾着便化作灰烬。而你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为何竟能毫发无损?”
“啊!如此说来还真有!”无名一拍脑袋道,“那天我曾向大人讨要了几枚火鳞护身。大人将那火鳞化作了甲胄裹在了我的身上。我想恐怕就是因此我捡回了一条性命吧!”
“难怪!难怪!好!很好!哈哈哈哈!”狻猊听闻此言突然间仰天狂笑起来。
无名被他笑得毛骨悚然,急忙道:“大人,何故发笑?在下所言句句属实,并无虚言。”
好半天五龙子才收住笑声道:“天意,当真是天意!上天注定你就是火龙大哥的弟子,上天注定将来总有一天你会手刃那帝江妖兽!”
无名闻言大喜道:“大人,难道你有什么方法了么?”
“难道你还不明白么?”五龙子指了指那把刀子,“如今你已然与这把神刃一模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