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盯着香炉,莎莎也反应过来,“岳歌姐,你说的那个阵眼,该不会是在香炉里吧?”
我没说话,快步跑到香炉前,用手指轻轻弹了弹,香炉发出一阵很脆的声音。我连忙将香炉里的灰倒出来,当啷一声,香炉里掉出个小瓷瓶。
我和莎莎交换了个眼神,要是我没弄错,这东西就是阵眼,福伯布阵用的东西应该就在里面。我用纸擦去那小瓷瓶上表面的香灰,它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釉子雪白,光滑。
“岳歌姐,你说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我看这玩意有些年头,应该很值钱把?”莎莎冲我嘿嘿一笑,心里就开始打小主意。
我小心翼翼将小瓷瓶的盖子打开,瓶子并未散发出想象中的恶臭气味,我又试着往外倒,还真倒出一些灰烬。
“这什么东西?”莎莎一开始以为这瓶子里说不定装的是珠宝,结果一看是灰,有点失望。
我沾了一点灰在手上,感觉着,猛地想起一样东西,“这个恐怕是骨灰。”
“谁这么恶心,没事儿把骨灰装这里面干嘛?”莎莎抱怨着。
我摇摇头,我也不太明白福伯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我和莎莎将是一个屋子都走遍,每个屋子的香炉里都有这么一个小瓷瓶。而每个小瓷瓶里又都装着骨灰。
此时,我无比怀念吴瑕在的日子,他比我聪明多了,一定可以分析出将骨灰装到瓷瓶里到底是什么用意。
就在我犯难的时候,门外又传来福伯和李察的对话。
“福伯,那些小瓷瓶你还是处理了吧。这次我将东西拿走后,那些东西也用不上了。”
福伯哈哈大笑,“少爷心底还是那么善良。那东西是不能扔掉的,那里面的东西怨念太大,处理不好的话,很容易给我们自己惹来麻烦。”
不知是听福伯的话有些惊讶,还是什么,李察并没立刻说话,良久,他才出声,“福伯,那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少爷,你不要跟我说你们看过,里面不就是一些骨灰么?”说到这里,福伯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沉起来,“是一些不该存在人的骨灰。”
当时,我没理解福伯这话是什么意思。后来我才知道,这些瓷瓶里的骨灰,都是小孩子的。当时流传一种萨满巫术,要将生下来的第一个孩子埋在房屋底下,这样家族就可以有强大的力量,会永远昌盛。
还有一种解释是说,第一个孩子是父母上辈子的仇人,所以要将他们埋在房屋底下。
多年后听李察说,当时这些孩子的确是被埋在房屋地下,后来被福伯挖出来,用他们做了法事。至于这法事到底怎么做,李察并不知道。尽管福伯对李察很好,可在这件事儿上,福伯一直守口如瓶。
李察和福伯的对话完全没有用信息,莎莎看着我,一脸失望,“岳歌姐,咱们要快点找到出口,要不然,困死在这里多不值。”
“走吧。”我心里想找到阵眼,离破阵应该不远了。我和莎莎在屋子里转悠,敲打着房间内的墙壁和地面。
福伯将我们关进这里,他自己肯定是要出去的。为了不让人轻易找到出口,估计这出口就要做成暗门的形式。
但我在房间内敲来敲去,传回来的声音都很沉闷,并不像是有夹层的感觉。
“奇怪了……”我自言自语。
莎莎也学着我的样子四处寻找,看是否有地下通道。折腾了好一会儿,我决定放弃,“不找了,咱门肯定有地方想错了。”
累了,我干脆躺在床上。突然我发现一个问题,这屋子的举架似乎太矮了点,我一抬腿就能勾搭天花板。这要是个子高点的人进来,完全就抬不起头。
“岳歌姐,你说那个老不死的真奇怪,干嘛把房子修得这么矮?”莎莎也发现这个问题,抱怨着说。
“因为……”我有点迟疑,心里有了大概的猜测,“房屋建造的矮,要不是主人特意设计成这样,就是因为环境不允许它建高了。如果这片地方是块开阔的地方,他们完全没必要建的那么矮。我猜可能是……”
想着,站起身,用匕首在天棚的木板上刺了一下。上边的凉风瞬间涌入内室。尽管这风带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可还是比封闭空间里的空气好闻的多。
“啊……”莎莎先是一愣,随后猛地拍手,“太好了,太好了,我们找到出口了。”
我可没莎莎那么激动,因为我知道,我们并不是逃出生天,而是刚刚进入地狱。
要是我猜的没错话,这地方连着的就是李察家族的秘密。我们必须特别小心才行,否则结果……我不敢想。
我和莎莎费力从天棚的缺口爬出来,原来那排困人房子上面,竟然是个天然洞穴。洞穴内部阴冷无比,四壁到处都是青苔,洞穴两端左右呈一高一低的趋势,不用想也知道,海拔高的一边是出口。
我不知这出口通往何处,但我知道就算出口那边有只老虎等着我们,我们也要出去。莎莎迫不及待的往出口方向跑去,一边跑还一边要叫李察,我急忙将她拦住。
“莎莎,别着急。”我将莎莎拉住,然后低声说,“咱们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是敌是友,你这样很容易暴露自己。他们要是友,那还好说。可他们要是敌人怎么办?”
我话虽然这么说,但我知道莎莎不笨,她自己会分析。李察不好说,但福伯绝不会是朋友,否则他也不用费劲巴拉的将我们困在地下小屋子。
“行,岳歌姐,我听你的。你让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莎莎冲我笑笑,很相信我的样子。
我们两个小心翼翼的向着洞穴内低洼处的一段前行着。如果我没猜错,洞穴低洼的方向,应该就迈着福伯口中的圣物。也许这里面就是个陵墓,否则李察怎么会提到第一道门,第二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