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阡陌在说话前先是轻咳了几声,仿佛就是为了吸引他人的注意,所以,我不能不给人家面子,毕竟有过那么一点肌肤之亲。
可能是有点冷的缘故,说话时,阡陌显得有点吃力,手臂环着胸,把那两个丰满的半球推的更高更挺了一些,牙齿碰的嘎登嘎登的轻响,让我感到诧异的是,她在说话间有点神色憔悴的美颜竟然是冲着我和古弈方向,但她说的内容又和我没有半毛关系。
“莫非阡陌在古弈的吃错?”我大胆了想象之下,暗暗的吃惊道,随即,怯生生的弯下了脖子,因为我发现在我正视阡陌的时候,确实在她眼中看到了异样,但又不好判断,唯一的可能就是和我那天故意欺负她有关。
好在大伙的议论声一阵高过一阵,很快将我的尴尬和不是遮掩了过去。
“其实也不奇怪,十几年前有过一次这样的天气,而且那风比现在大多了,雨水也是磅礴而下,就地起水足有半膝多深,整条鬼谷看着水汪汪一片,到处是漂浮着发霉恶臭的尸体。那场雨整整下了半个月,当时,我负责一支十五人的探险小队,情况和现在的基本差不多。”众人都说了一遍,也该是老余头表表态的时候,只是他没有接任何人的话茬子,深邃的眼睛黯然的看了一样阡陌,开始了一段陈年旧事。
“然后呢?”阮波涛第一个追问道,显得很着急。
“不该死的都死了,该死的却一直苟且到了现在,可怜那两个娃了,已经说好了等他们走出去就办理结婚手续,结果……太惨了。”
老余头眉头紧锁,话道最后看似有点捶胸顿足的感觉,很难想象,像他这个年岁还有什么事情看不开,能激动成这么个狼狈像。好似在吃了铁难以消化,黑黢黢脸很快就憋的通红。
他越是这样,人们的好奇心就越重,还不等我开口要问,已经有人急不可耐的喊了出来。
“老余头啊,你这是纯粹的调人胃口,快说,结果怎么样?”小野扯着嗓子喊道。
“是啊,余叔,结果呢?”阡陌更是卖弄着风姿,走出了人群。
老余头清了清嗓子说道:“当时我们的条件不比现在,大家住的是木头搭建的集体帐篷,外面雨布,里面帆布。位置就在崔老弟和古妹子站定的那个地方,那时的队长是个东北大个子,宽眉大眼高鼻梁,小伙人长的俊,心肠还热乎,平时大家都叫他大孟,也是为了和他对象小孟区别。
说来奇怪了,在第六天的时候,帐篷里开始没来由的少人,不多不少,每天少两人,而且都是夜间起风打雷的时候。最初人们谁也没有留意过,直到第八天的晚上,因为那晚我闹肚子,在外出解手的时候,发现帐篷门口有几个新鲜血脚印,就这样才引起了大家的恐慌,但恐慌归恐慌,该丢人的时候还的丢,谁也料不到下一个始终的人会不会是自己。一直到第十四天的时候,十五人的队伍最后只剩下我和大小孟了。”
老余头边说边点了颗烟,淡淡的烟雾环绕着那个瘦弱的老头,慢慢的飘散。
老余头绘声绘色的讲诉,再加上和我眼前同样的环境,同样的遭遇,让每个人都如同身临其境一般,脸上或焦虑或好奇或痛苦,总之,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老余头,等着下文。
“你们傻呀,明知道无缘无故的死人,还心甘情愿的等死,活该,看来只要你带过的对,每次都的付出血的代价。”
“可不是乍得,我怀疑是不是老余头看上人家小孟了,才不择手段的下起了毒手……”
面对众人的肆意乱猜,老余头只是低头不语,像似在接受批斗一样,大伙你一言我一语,言语滔滔。
幸亏老余头人老姜辣,面对众口舌竟始终不动如山,反正你说你的,我继续啪嗒我香烟,老余头蹲下身子足足抽了三颗烟后,才将火柴收了起来。
接着,老余头猛的连咳了十几嗓子,然后捋了捋被雨水浇湿的花白头发,接着说道:“不是不跑,根本就没地方跑,鬼谷的入口已经被水淹了,晚上时分,狂风伴着炸雷又吼又吹的,人人胆战心惊的忙着自救和自卫,恐怖的气氛只聚不散,便说跑了,就是站立都显得异常困难,所以,当时大家只能一边心急如焚的盼着雨停风小,一边祈求下一个倒霉蛋不会是自己,直到第十四天的晚上,雨终于小了很多,但也只剩下我们三人了。”
老余头刚刚落下话音,好像又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猛的提高嗓音,指着第二块石板说道:“谁也不知道第十五天的时候,小孟竟出其不意的出现在了十米高那个地方,我和大孟喊的嗓子都出血了,后来我想尽一切办法,帮着大孟爬到了那块石板上,哎呀他妈的,就差半秒的时间啊,他漂亮温柔的女朋友就一头栽了下。”老余头说的痛心疾首,泪眼朦胧,看来真的动了恻隐之心。
“再后来呢?余叔。”我抢先一步说道,这个问题必须由我来问了,因为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件事和我那天晚上看到的结果应该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