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叫喊,骑兵们也已经瞧见,本来昏暗一片寂然无声的城头之上,一瞬之间,举起了无数的火把,墙头之上,一排弓兵正弯弓搭箭,勤奋辛劳地向着下面放射出乱箭,城头上密密麻麻一群人,火光之下,衣甲鲜明,一杆大旗已经高聚起来,迎风招展,上面龙飞凤舞绣着一个大大的“楚”字!
“打开城门,杀出城去!”后队的一名将领高声叫喊,骑兵们只能前赴后继继续向城门冲过去,城头箭矢不绝,城下的骑兵时不时地中箭倒地,但是骑兵的冲击力毕竟还是无与伦比,而且通往城门的道路上,并没有西关军出来阻拦,所以在损失数十人之后,北山一部分骑兵还是冲到了城门边上,他们迅速下马,几名兵士迅速上前,打开了城门,城门一点点打开,只敞开一条可以容纳一骑出城的缝隙时,已经有骑兵迫不及待地要冲出城去。
后面的骑兵瞧见城门打开,也不甘示弱,城门打开之前,他们或许还能有最后的斗志拼死一搏,但是退路出现,后队骑兵便再无斗志,明知已经中了西关人的陷阱,自然是想着先退出朔泉城再说。
城门敞开,十余骑已经冲出城门,就宛若冲出了鬼门关,正自松了口气,猛然间却听得又是一阵箭矢声响,迎面又是一阵箭矢射过来,几名骑兵立时中箭落马,落马的那一刻,他们拼足力气向前望去,实在想不通,前面是空旷之地,又是从哪里飞来的箭矢,等他们看过去,才依稀看到,就在前方,又是密密麻麻的人影。
后面紧随出城的骑兵却是看得一清二楚,不知何时,在城门之外,无数兵马竟然已经呈扇形列阵,竟是挡住了去路。
只瞧这些人马,那至少也是一两千人,出城的骑兵此时一脑子糊涂,他们实在不明白,罗定西再三向大家声称,朔泉城不过两千左右守军,如果是这样,这城外一两千人马又是从哪里冒出来?
城内那如蝗的箭矢已经说明,埋伏在十里长街两侧房舍之内的西关兵马,人数绝对不少,少说那也是上千之众,城头之上,人影密麻,怎么着也有好几百人,城内加上城头的伏兵,至少也在一两千人,应该是将朔泉的守军全部都埋伏在了南城这边,可是这城外一两千人马,又是来自何方?难道罗定西是在欺骗大家?
堵在城外的兵士,以盾牌兵在前,盾牌兵紧紧相连,连成一道铜墙铁壁,在盾牌兵后面,便是弓箭手,正对准从城内冲出来的骑兵连续射箭。
而且城外的兵马显然是早有准备,他们距离城门并不远,短短的距离,根本无法让骑兵有效地冲击起来,没有冲刺距离,骑兵的冲击威力将会大大折扣。
十里长街,城头之上,城门之外,似乎遍处都是西关军,而且他们井然有序,出手无情。
冲出城的骑兵虽然看到城外被堵,却也知道如果不杀出一条血路突围出去,就只能是被西关军包了饺子。
毕竟是西北儿男,逆境之中,骨子里的血性倒也是激发出来,骑兵们握紧马刀,厉吼着,冒着箭矢纷飞冲上前去。
盾牌兵都是虎背熊腰的魁梧大汉,单膝跪在地上,似乎已经做好了承受战马冲击的准备。
西关军阵之中,一名将领已经挥起战刀,沉声道:“弓箭退,长枪上!”
盾牌兵身后的弓箭手已经迅速后退,其后的长枪兵已经挺着长枪上前,等到北山骑兵冲过来,长枪如林,从那盾牌之上,无数长枪已经如同毒蛇般刺出去,一名北山骑兵,要面临四五支长枪的攻击,骑兵没有三头六臂,往往没有撞上盾牌,人就已经被长枪刺中。
从城门内出来的骑兵越来越多,城头外墙垛的箭手居高临下,瞄着靶子向下射。
城外那名将领再一次沉声高喝:“进!”
蹲在地上的盾牌兵立刻起身来,队形不乱,竟是整齐有序一点点向城门逼近过去,后面的长枪兵却是随时准备,一旦有骑兵冲上前来,便会无情地将手中的长枪刺向敌人。
在城门内外这狭窄的地段,强大的骑兵兵种,全无优势,这种场地,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极为恶劣的环境,反倒是这种地方,对于配合娴熟的步兵来说,却是最好发挥战斗力的地方。
步兵们每往前一步,北山骑兵的空间便会缩短一分,威力也就会降低一分,城内的骑兵们根本不知道城外的情况,瞧见同伴已经开始向城外退兵,无数的骑兵如洪流般向城门挤过来,城门之下,已经是人满为患,许多骑兵好不容易挤出城去,看到的是一副让他们瞠目结舌的场景,在城头火光的照耀下,他们看到扇形的军阵正步步紧逼过来,这让他们中间许多人感觉透不过气来。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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