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盯着皇后满是期盼神色的脸庞,脸色沉下去,竟是站起身来,道:“母后,看来你真的很累了,皇儿明日一早,还要领兵赶赴前线,您还是早些歇着吧。+◆+◆,”他想要挣脱开皇后的手,皇后虽然力气比不得瀛仁,却还是死死抓住他手臂,声音已经十分悲苦:“瀛仁,母后从河西来到这里,就是要带你离开,你听母后的劝,不要再固执......!”
“母后,我本以为你是因为想念我,更以为你是要来河西帮助皇儿,可是......可是没有想到你竟然如此糊涂。”齐王叹道:“你以为就算我们想要过太平日子,就能一走了之?如果太子当真成了大事,你觉得他会放过我们?太子心狠手辣,他做事斩尽杀绝,如今我们在西北,他势力还没能进入西北,我们或许能够平安无事,可是如果有朝一日他真的打到西北,你以为他会放过我们?”
“瀛仁,你不用担心。”皇后眼角带泪,听瀛仁这般说,眼中显出一丝希望,“你若是因为太子有所顾虑,就不用担心,母后......母后向你保证,太子就算真的平定天下,也不会为难你,他......他绝对不会为难你,你相信母后。”
“母后,皇儿当然相信你,可是皇儿无法相信太子。”齐王冷笑道:“如果太子到时候不将皇儿斩尽杀绝,那便是妇人之仁,这样的人,也就成不了大事。他一定会斩草除根,或许不会对你动手,但是一定会除掉皇儿。我绝不能坐以待毙,去做什么狗屁的教书先生,等着他大刀架在皇儿脖子上的那一天......!”声音微微缓和一些,“母后,你不用想太多,皇儿已经长大,知道该怎么做,你放心,无论如何,皇儿都会好好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你便当真不能听母后一句劝?”皇后眼眸中显出绝望之色。
齐王目光坚定:“母后,其他什么事情,孩儿都会听你的,唯独这件事情,孩儿心意已决,绝不会丢下大业不顾。孩儿的血液,也注定要让孩儿担负起兴复江山的责任。至若太子......!”他的眼中立时显出怨毒之色,冷笑道:“孩儿当初从京城离开的时候,就已经立下誓言,无论有多少艰难险阻,必定要将砍下太子的头颅,如果不能杀了他,孩儿死不瞑目!”
皇后脸色惨白,失声道:“你说什么?你......你要杀太子?”
“他既然想杀我,我当然也不会饶过他。”齐王目光坚定:“孩儿会不惜一切代价,取他项上人头......!”
“不可以。”皇后厉声道:“你......你绝不能伤害太子。”
“往为什么?”齐王一怔,显出怒容:“为何不能杀他?母后,事到如今,你还想为他说什么?”
皇后凄然道:“你们是手足兄弟,又怎能......又怎能手足相残?瀛仁,你不可以成为那样的人,否则.....否则要遭天谴的。”
“母后,你怎么这样说皇儿?”齐王勃然变色,显出凶狠之色,“他想害死皇儿,你没有对他责怪一句,皇儿要杀他,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你却说皇儿要遭天谴,母后,你是否忘记,谁才是你的亲生儿子?”
皇后泪如雨下,娇躯瑟瑟发颤,齐王见状,心下一软,苦笑道:“母后,你.....哎,皇儿说话不知轻重,母后不要怪罪......!”
皇后似乎站立不住,手扶在桌子上,缓缓坐下,情绪稳定一些,才道:“瀛仁,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气,可是......哎,孩子,你就算想光复江山,如今却也是不成了。”
“为什么?”
“你想杀太子,可是太子坐镇河西,虽然南方沦陷,但是北方大片土地还在太子的手中。”皇后对自己儿子的性情自然是十分了解,心知齐王性情固执,若是认准了一条路,很难拉回来,知道想要说服已经铁了心的齐王并不容易,换了一个方式,轻声道:“非但如此,你应该也听说过,有两万夷蛮骑兵到了河西,如今也成了太子手中可以利用的工具,冯元破谋反被诛,留下来大批的钱粮,这些都已经成了太子的囊中之物......!”
“冯元破死了吗?”齐王一怔,随即冷笑道:“如此也好,又去了一大敌!”
“太子如今势力雄厚,想要对付他,并不容易。”皇后平静道:“莫说是你,就算是楚欢现在的实力,也未必是太子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