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想容没想到她会问自己,片刻后才点头应是,然后郁郁地垂下了头。
胡眉儿很是得意,又过来人一般劝起了一旁的朱姨娘和金姨娘道:“两位妹妹也要多在大爷和二爷身上花些功夫,想当初,王爷对我也是爱理不理,最近哪,可是好得不得了了!”
她吃吃地笑着,金姨娘眼睛都冒了光,讨好道:“是啊,胡夫人往后可得教教妾身才是啊!”
“咳咳!”吴氏重重地咳了声嗽,胡眉儿才收敛了些,拉着金姨娘的手道:“往后没事咱们串串门子,一个府里住着,别生分了!”
说完才朝自己的位置上走去,大大方方地坐下,继续扇着帕子。
吴氏拿她没办法,唉,当初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押错了宝,以为柳想容出生高贵,以嫡出小姐的身份嫁给裕王做妾,还是太子妃的娘家人,怎么说都会得宠啊。可是李恕竟然跟自己较上了劲儿,硬是不正眼看一眼柳想容,自己拿母亲的身份压他,也不过去走走过场,一刻钟不到就出来了。
终究不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早知道就不该先斩后奏,事先商量好了再抬进府来也不迟啊!
吴氏又有些埋怨柳想容了,这么一个端庄高贵的官家小姐,要模样有模样,要身份有身份,就是没能拴住男人的心,平时在自己这边多么厉害都是白搭。
连一个青楼出身的胡眉儿都比不上,真是不争气。吴氏想着自己要不要再多押些赌注,只是这个胡眉儿,仗着得了几天宠便有些不把她放在眼里,那是万万不行的。
不过这些事情得好好观察再说,急不得。
吴氏清了清嗓子,看向众人道:“好了,今儿个将你们全部都叫来,是因为我有事要宣布。几个孩子都还未娶正妻,跟前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所以恩准你们以后都可以过来请安。”
此话一出,大多数人的脸色都喜气洋洋,除了晏舞儿和杜月娘,其她人都乐不可支。
“谢老夫人!”大家齐声道。
晏舞儿压根儿没觉得给吴氏请安是多大的体面,不屑一顾,同样坦然的杜月娘便多看了她一眼,很是诧异。
“晏夫人!”出了翠兰院,刚拐过一座假山,晏舞儿就听到有人唤她,原来是杜月娘,她斜靠在假山上,一脚抵着假山,动作说不上淑女,倒是有一股洒脱,她似乎是专程等着她。
“杜姨娘,我已经不是夫人了!”她纠正道。这个杜月娘她记得,第一次进门那天,她还顶过柳想容的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知道她又要跟自己说什么。
杜月娘不在意地笑了笑:“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王爷待你可是不同的。”
“哦?为何这样说?”晏舞儿有些诧异,所有人都以为她失势了,要家世没家世,还担着罪国女子的身份,如今更是连容貌都毁了,在众人眼里,她就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因此一个个落井下石。这个杜月娘倒是有些不同,只是不知是敌是友。
“晏夫人不要多虑,我没有恶意。”她似是看出了晏舞儿的疑虑,坦然地笑道,“我只是觉得你人很实诚,想跟你交个朋友,不会对你不利的。”
“如今我失宠,被贬为下人,杜姨娘为何还要跟我交朋友,不怕受牵连吗?”晏舞儿留了个心眼,她轻易不会相信一个人。
杜月娘也不甚在意:“你也说了,如今你什么都没有,我还有什么好害你的呢?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有什么不良企图。倒是我,说不定反过来还会帮到你呢。”
“哦?杜姨娘会这么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