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一连三日都没有看到王文清的行踪,直到第四天,王文清终于出现,他神秘地将萧青翎喊进了书房。
萧青翎震惊地看着眼前盒子里面的东西。
“这东西你是怎么来的?”
王文清一脸倦意,他揉揉眉间,道:“我早些年认识一个叫铁拐老怪的江湖人,他脾气差因为欠了酒钱被小二暴打,我看不过去就帮他付了钱,却没想到他是一个世外高人,他的其中一个技能就是做这个——易容面具。”
萧青翎伸出手轻轻地捏起那薄如蝉翼的易容面具,深深地折服。
她郑重道:“如此,便万无一失了。”
王文清一开始并没有这个是因为,铁拐老怪虽然曾经答应了他一个条件,王文清当时却没有放在心上,直到现在他突然想起这么一个人,能找到他废了一番功夫,做这个面具又是废了一番功夫。
萧青翎看出他很累,就收了面具,道:“世伯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王文清疲倦地向她挥了挥手。
两日后,进宫的日子终于到了。
王文清看着一身华色云衫的萧青翎,眼中不无担忧,他从怀中掏出一支发簪,替她插上,低声道:“这簪子内里是空心,若走投无路之际,可以打开,记住千万要小心!”
萧青翎点点头,将眼中所有的光芒沉淀,她垂着双眸将所有的情绪隐藏,睫毛如蝶翼一般微微煽动,片刻后她抬起头,神情柔弱中带着一丝娇气,娇气中有带着一丝孤傲,从这一刻开始,她不再是萧青翎,而是进宫为质的王梦兰。
“小姐,皇宫到了,下车吧。”丫鬟笑梅扶着萧青翎下了车。
中汀皇宫门口停了几十辆马车,几十位少女亭亭玉立,或三五成群有说有笑,或是孤芳自赏独立一旁,这些少女都是将要进宫为妃的,可悲的是她们这次进宫是九死一生,她们现在还一个个言笑晏晏,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将被改写。
“梦兰!”一个身穿粉装头插碧云簪的少女看见王梦兰眼中微微有些惊喜,“还好,还有你来陪我,要不然进宫了连说话的人都没有。”
笑梅在萧青翎的身后低声道:“这位是小姐的闺中密友,户部尚书的女儿罗鸣儿。”
罗鸣儿跑上前来,抱着萧青翎的胳膊,笑道:“我听说这几****爹将你关起来了,怎么回事?”
萧青翎轻轻地叹了口气,默然不语。
罗鸣儿果然神色微变道:“难道他真的来了?”眼神之中盛满了震惊还有羡慕。
萧青翎看着她的眼睛,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心酸无奈,似有千种情绪却不知道从何而说,罗鸣儿表示很理解道:“诶,你也太没用了,要是我就跟着那人——”
“私奔”二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萧青翎一把捂住嘴巴,罗鸣儿微微挣扎,萧青翎眼神示意她别说话,看后面。
罗鸣儿扭过头去,看到一排教习嬷嬷向这边而来,恍然大悟,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对萧青翎点头表示感谢。
于嬷嬷站在几十个少女的面前道:“奴婢是教习你们宫中礼义的于嬷嬷,从今日开始,众位小姐们要经过帮个月的教习,在此之前,要先验明正身。”
萧青翎知道进宫的女子要验身子,一是不是处女,如果发现不是的,一律打出宫去,二看是不是有残疾,胎记或者皮肤病之类,因为皇室下一代的血统是很重要。
萧青翎摸了摸脖子上面的围巾,看着前面排队的人越来越少,有些担心。
她脸上的易容面具,只能遮住脸,却遮不住脖子上的蛊毒黑印啊,半个时辰内她心中也有几十种计谋而过,却是一种都不敢在这个地方用。
很快,站在她前面的女子从里面出来了。
里面的嬷嬷喊了一声:“下一个御史大夫王文清之女王梦兰!”